齐慕阳望着两只手上的茧子,没有血腥味,但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他,他不会在乎手上再次沾满鲜血。
当然,即便斩断却也还是连着丝,命案并没有答案,并不能说是沈氏派人去杀齐慕阳。
齐慕阳坐直了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听着屋别传来的鸟鸣声,心渐渐安静下来,仿佛早已风俗如许的恶梦,翻开被子起家,换上红色的练功服,筹办洗漱。
苏茉闻言摇了点头,嘴角微抿,额前一缕长发随风摆动,眼神一黯,旋即又笑着说道:“不必了,齐表弟你快些去吧。”
他在苏家跟着苏上学武有两年,和这位拯救仇人见面不太短短数次。对于他的伸谢,苏茉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再到前面几次见面,也不过是点头而过。
苏家在都城并不算冷静知名的世家,毕竟手中握有兵权,身份并不差,再加上齐慕阳这位崔太傅的关门弟子互助,早在一年前苏烈也顺利考进了仁和书院。
苏伯不肯多提这件事,只是说道:“女儿家天然不消把心机花在这上面,这今后出嫁看的是德容言功,相夫教子便是。”
“齐少爷,老爷在练武场早就等着了。”苏家的管家苏伯领着齐慕阳朝苏家的练武场走去,衰老的脸上带着笑意,身材魁伟,一看便知也是行伍出身。
血,炽热的鲜血,鲜红一片,猖獗地朝他涌来,一遍又一各处将他淹没。
齐慕阳淡淡一笑,并没有说甚么,他晓得蒋一清不过是开打趣,点头进了屋子去拿册本,然后去后山跟着崔太傅学习。
齐慕阳望着少女,眼神一闪,他晓得这就是当初在菩提寺救他的苏家四蜜斯苏茉。
齐慕阳望着苏茉那一双敞亮的眼睛,,笑着点了点头。
齐慕阳并不晓得崔太傅因为他想起了在相国寺的无尘大师,也不知崔太傅心中的那些旧事,他现在只是想着从速到山顶,如许他就能喘口气,安息一会。
苏茉这话并不是用心如此说,而是真的。苏被骗初在北疆但是领兵兵戈,镇守边陲,因为受伤,才卸甲回京疗养。只是可惜苏烈和苏筝都不肯跟着苏上学武,苏上呆在府里本就无趣,内心憋闷,要不是有齐慕阳让他折腾,还不知会如何。
夜色昏黄,还要过一段时候,天赋会放亮。夜色下山路盘曲难行,山间薄雾覆盖,晨风冰冷,寒意袭来,齐慕阳却提着刚从山间凉亭那的水潭打了两桶水,一步一步朝着山上走去。
山风阴冷,崔太傅却浑然不觉,看着远处那渐行渐远的黑影,怔怔入迷,个子倒长高了很多,只怕将近赶上世尘,世尘这般大的时候,可还没有这么高!
齐慕阳嘴角微微上扬,上前喊了一声,“苏茉表姐。”
展开眼,屋子里还是乌黑一片,唯有窗户那散着淡淡的光,昏黄漂渺。
天涯光芒万丈,薄雾消逝,仁和书院的学子也都醒来,仓促洗漱,勤奋读书,在很多人看来下一届科举可不远了。
又一场恶梦畴昔了!
水有些凉,齐慕阳洗过脸,束发,望着天涯那一抹微白,天快亮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蒋一清瞥见已经从后山返来,换过衣裳的齐慕阳,眉头一挑,望着齐慕阳那俊朗的面庞,身形苗条,气度不凡,笑着打趣道:“慕阳,你倒是比之前更具风采,这今后还不知会惹多少闺中后代患上相思。”
世尘?无尘?
那张人脸似笑非笑,忽地冲向他,伸开血盆大嘴,仿佛要将他吞掉――
齐慕阳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苏家的长廊院落,并不算精美,非常简朴,看着像是浅显大户人家的院子。
不过,他并未悔怨,即便现在眼角处还疼着,手心的茧子结了厚厚的一层,身上添了无数伤口,现在双腿酸痛难耐,浑身吃痛,但他还是未曾悔怨跟着苏上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