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夫人道情暴躁,喜怒无常,令人难以捉摸。一干奴婢丫环,无不战战兢兢,恐怕触怒这位主母。
天安州,大晋朝东南最富庶省分,每年光是上缴税赋,就占有天下税赋的一成,位列三十六州郡之首。
她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另一名丫环,神采顿时变得煞白,毫无赤色,娇躯颤抖不已,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甚么?找不到了?”
项链有了下落,花二夫人倒不焦急了,好整以暇地品起香茗。对于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她看都不看一眼。
若只是逐出花府,尚可在城中持续保存,但是逐出四方城,就划一下了禁令。不止是四方城内,就连天安州也无人敢收留。旅店食肆不敢做买卖,旅店堆栈不敢留客,划一于赶尽扑灭。
花家背后,站的是修仙界的太清宗,门下稀有万名修士,阵容浩大,气力薄弱,在全部修仙界中,也是赫赫驰名的顶级门派。
花府几房,干系错综庞大,各种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周方年纪虽小,人却机警得很,早就将这统统背景探听清楚,了然于胸。
如此首要之州,朝廷天然要紧紧抓在手中。
一盏茶工夫,两名保护去而复返,此中一人,手中多了一条明晃晃的珍珠项链,颗颗饱满圆润,最中间的那颗珍珠,更是足足有龙眼那般大。
平常朱门,奴婢丫环稍有出错,不免会被经验一番。但在花家二房这里,却远没有这么简朴。一顿毒打在所不免,还会被逐出四方城,沦为一只丧家之犬。
他千万没有想到,本来想要躲避祸事,却遭了无妄之灾,祸从天降。
“甚么?”
“哦?你说他偷了我的项链?”
“这……这如何能够?”
七八个丫环,愁眉苦脸,跪在地上簌簌颤栗,额头紧紧贴在青砖之上,不敢抬起。
这两次相会,不管是周方,还是花小玉,都以为做得埋没,却不想早就落入故意人眼中,趁机在这时拿出来大做文章。
方才穿过影壁,周方就听到花府二夫人大声吼怒,不由面露苦笑,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一想明白,周方心中顿时大定,正欲开口申明这统统。
此时他手上捧着的鸡汤,就是给花府二夫人送去。
“就是借我们几个胆,也不敢偷夫人您的东西。”
这件事说来简朴,花小兰见财起意,公开里偷走了花二夫人的项链,又悄悄藏在花小玉的配房。目睹纸包不住火,她便来个祸水东引,诬告到花小玉和周方的头上。
正房内,穿金戴银、一身锦缎的花二夫人,满脸寒霜,肝火冲冲,对着跪在地上的丫环们大发雷霆,道:“快说,我的那串珍珠项链那里去了?你们这些主子,胆量真不小,胆敢偷本夫人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他固然是个小厮,但从没想过就此终老花府,一辈子听人使唤。正所谓“宁为鸡首,莫为凤尾”,周方一样明白这个事理。他的志向,就是早日攒足本钱,为本身赎身,开牙立府,建立本身的家属。
眨眼之间,周方就由一名“前程无量”的小厮,变成了一个无人敢收留的丧家之犬。
那名嘴角有痣的丫环,名叫花小兰,听到花二夫人的话,壮起胆气,挺直腰杆,锋芒直指周方,“二夫人,实不相瞒,奴婢曾经在小玉的房间,见过一串珍珠项链。另有,这两个主子,私底下勾勾搭搭。必定是这个小厮,为了奉迎小玉,偷了夫人您的项链。”
“对,就是他!”
花家府邸,坐落在四方城正中心,占地三千亩,仆人、护院、武师等闲杂人等,足足有上万人之多。府邸以内,高楼林立,院落深深,走廊长亭,瘦湖流河,应有尽有。光是一年四时,鲜花盛开的假山花圃,就不下数百座。外人如果出来,三天三夜都转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