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英哈哈一笑,说道:“我倒忘了兄长是何人?万仙仙长,岂同平常?大哥就算有熊心豹子胆,也需求衡量衡量。”
东采英深觉有理,却也有些忧心,问道:“万一那厮真丧芥蒂狂,意欲对你们倒霉,那又该如何是好?”
东采英答道:“斑叔叔,我若当真反他,城内守军不明就里,没准会跟我大哥。我们聚兵不久,打起仗来,不过一团散沙,而仇敌占有阵势之利,定要硬拼,胜算极小,即便取胜,我蛇伯城也元气大伤,不如另觅良机,如真能与大哥握手言和,天然是上上之策。”
那斑叔叔道:“合我五人之力,再加上你那万仙的义兄,莫非杀那小子不成?只要此人一死,那便万事不愁了。”这四妖武功皆与东采英在伯仲之间,五人联手,即使张千峰亦没法对抗,即便宫中侍卫摆出铁桶阵,也一定能保得住那至公子性命。
东采奇道:“这当口也没法可想,只求能闹出些动静来,令她白叟家出来相见,统统便有分晓。”
那木楼两旁竖起整齐木墙,拦住山谷入口,墙上黑影林立,手持弩箭,对准张千峰,墙大将领喝道:“来者速速上马投降,不然格杀勿论!”
那将领微觉踌躇,但他受东采臻号令,要他非论来人,只乱箭反对,当即命令,墙上数枚箭矢射・出。
过了好久,他神采惨白,脚下发软,似生了一场大病,方才缓过劲儿来。这“庄周梦蝶”的工夫固然能力极大,但时候稍长,便是万蛇噬肉之痛,盘蜒心生害怕,暗想:“此后除非振英遇险,或我自个儿命悬一线,不然毫不成再用,略不留意,小命不保。”
东采奇嗔道:“都甚么时候了,你还与师父辩论?”
绿须老者叹道:“斑圆武功虽高,但不受管束,实再令我心忧。”
东采英点头道:“我便不肯如此,不然即便我嗣位,又岂能令世人臣服?”
盘蜒道:“甚么剧变?我甚么风波未曾见过?”
东采奇道:“我们不成迟延,当快些前去她修行闭关之处。现在光阴尚早,她脾气古怪,旁人催她越急,她便越是让旁人干等。现在赶去,说不定刚好赶上。”
东采英放心下来,当即回府,招来那四大妖将,堆积兵将,简述情由,任众兵卒自行定夺是否跟班。他威名素著,生性豪放亲热,众兵士虽参军不久,但皆对他忠心,四万人全数跟班他冲出城去,前去汉南。此军虽初学乍练,并非精兵,但他治军有方,这时行军已威势不凡,毫不混乱。守城将领不敢禁止,便翻开城门,任由他去了。
东采奇“咦”了一声,声音羞怯,东采凤年纪幼小,涓滴不惧,嚷道:“姐姐,此人好不要脸,我们便出来瞧瞧?”
盘蜒惨声道:“病的短长,唉,苦不堪言。但也有几分好处,算是有得有失。”
东采凤哭哭啼啼,甚是不幸,东采奇欣喜她几句,又道:“何况那位脱手互助的妙手也在城内,我看大哥现在担惊受怕,比我们处境更糟。”
盘蜒传闻她这祖母出世泰家,身份不凡,声望极高,有她主持局面,天然大有迂回余地。他神采凝重,深思问道:“你那位祖母眼下那边?”
张千峰道:“义弟但是胡涂了?你领雄师在外,你大哥便不敢胡来。何况有我在此,莫非还怕他不成?”
柳须唉声感喟,神采无法,与东采英并肩而骑,商讨此火线略,东采英经此大难,虽一时愤恚,但此时已沉着如常,只想着如何能善罢此事。蛇伯城虽不过是一座大城,周遭仍有诸小国归附,也有邻邦夙来反目。东采英深谋远虑,到此境地,也不由笑容满面。
盘蜒先前脱手救了东采英等人,孤身来到郊野,收摄神通,又仓猝褪去衣衫,忍耐撕心裂肺之苦,他痛骂道:“盘蜒,盘蜒,你为何要多管闲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