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本信赖有人能以一人之力杀退千余辽军?这动静要报上去,都头不得问我俩一个妖言惑众、霍乱军心之罪?这军法可不好受,固然不至于将我们问斩,起码也是二十军棍。”
若真是如此……
“禀大帅!东路军曹大帅被辽国北院大王耶律休哥设想烧断粮草,丧失惨痛,无觉得继,于涿州大败,现已退守雄州。辽国太后萧氏亲率雄师十五万,连克应、寰二州,复夺二州之地。于寰州兵分两路,杨副帅正于塑州迎战辽国北院大王耶律斜轸,对峙难下,萧氏亲携辽帝还军南京,正向曹大帅地点歧沟关进发!”
“潘相”心中并不想如此坑害一名当世名将,虽不想承认,此次北伐,若无杨业,怕是更艰巨十倍。
杨业“无敌将军”之名过分赫赫,不但让仇敌望而生惧,也一样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军中有一座大帐,帐上飘着一杆“潘”字大旗。
自家若不听这位监军的,怕是他也有体例请得圣意,逼迫自家就犯。
“潘相”重坐回位上重重叹道:“我军数日以内连复朔、寰、应、云四州之地,本是泼天的大功,大好的情势,一日之间,竟全然尽丧,真是可爱,可爱!”
“潘相”摆手道:“王都监多虑了,此事过不在我等,圣上贤明,不至于迁罪我等。”
花恺眼中再次透出杀意,恍若本色。
“可有求援之讯?”
几人脸上微露焦炙,似在等候甚么。
当下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一心赶路。
侧旁有一面相阴鸷削瘦,颔下短须,四旬高低的中年。
……
他虽名为主帅,实在军中大权大半掌于这个监军手中,或者说他背后的天子手中,自从他们的上一个天子陛下,太宗天子缔造出了前所未有的“阵图”,军中将帅行军布阵一概都要严格照此图停止,不能超越半分,现在他的儿子也照着这一套来学,军中主帅已经变成了个苦差事。
短须中年微抚短须,才挥手退去传讯兵。
设伏就设伏,屠灭祁家村对他们有甚么好处?难不成是为杀人灭口?也没这需求吧。
一个传讯兵俄然闯进,主位上那人立时站起,手指传令兵:“快快说来!”
宋军?
短须中年有些阴沉道:“潘相莫忘了,此次数日内连复四州,多赖杨业此人之勇,如果能保胜机也就罢了,他杨业功绩再大,也大不过潘相这主帅去,可之前我等将杨业调至塑州,以后便连失两地,剩下云、朔两州守将,可都是姓杨啊,如此,怕是外人会有所遐想,圣上也会有所不满啊。”
“你刚才说杨将军尚于朔州与耶律斜轸对峙?”
他现在已经有七成掌控,祁家村惨祸是宋军做下,剩下三成,一半是其动机仍旧难以猜想,另一半,是能够存在的他不晓得的不测。
“并未有。”
“潘相”皱眉道:“王都监但是有何顾虑?”
这毕竟是虎帐,保卫森严,又驻扎在平原之地,四周空旷,难找到掩体,以他的武功,除非强杀出来,想要无声无息地潜进此中也不是件轻易的事。
虽说祁家村的位置在当时的确敏感了些,可几十个平常边民,又能起多高文用?他们想避过这些百姓耳目并不困难吧?
花恺气凝指尖,悄悄在帐幕上划破一个小口,从小口往下看去,帐中一众军将甲胄加身,脸上都有沉重之色。
两个一身轻甲的军士在林中疾行,身形健旺若山中走兽,崎岖的山路并没能减缓他们的速率。
两个标兵来到虎帐辕门,出示了本身令牌凭据。
旁侧那面相阴鸷的短须中年抚须沉声道:“潘相息怒,此时辽军来势汹汹,我等怕是难以应对,还是早作筹算为妙,不然一旦曹帅再败,辽后再率雄师来围,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