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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须中年微抚短须,才挥手退去传讯兵。
花恺借着夜色,身形如鬼怪般,躲过一队队巡查鉴戒的兵士,轻飘飘落在帐上,轻若无物般趴在帐顶。
“潘相”心中并不想如此坑害一名当世名将,虽不想承认,此次北伐,若无杨业,怕是更艰巨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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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恺气凝指尖,悄悄在帐幕上划破一个小口,从小口往下看去,帐中一众军将甲胄加身,脸上都有沉重之色。
“不是,你本信赖有人能以一人之力杀退千余辽军?这动静要报上去,都头不得问我俩一个妖言惑众、霍乱军心之罪?这军法可不好受,固然不至于将我们问斩,起码也是二十军棍。”
“可有求援之讯?”
夜幕来临时。
两个一身轻甲的军士在林中疾行,身形健旺若山中走兽,崎岖的山路并没能减缓他们的速率。
中营一杆“宋”字大旗顶风而立。
如此说来,宋辽两方都有了在场明证,如果没有第三方,辽人又没有扯谎,那祁家村就真是宋军所屠。
两个标兵来到虎帐辕门,出示了本身令牌凭据。
他虽名为主帅,实在军中大权大半掌于这个监军手中,或者说他背后的天子手中,自从他们的上一个天子陛下,太宗天子缔造出了前所未有的“阵图”,军中将帅行军布阵一概都要严格照此图停止,不能超越半分,现在他的儿子也照着这一套来学,军中主帅已经变成了个苦差事。
帐中诸将俱是面色微变。
旁侧那面相阴鸷的短须中年抚须沉声道:“潘相息怒,此时辽军来势汹汹,我等怕是难以应对,还是早作筹算为妙,不然一旦曹帅再败,辽后再率雄师来围,恐怕……”
靠着两条路跑了小半日,远处有一条河道呈现,离着河道一里外,驻扎着一个虎帐,军帐连缀,旗号招展。
过了一会儿,才咬牙道:“报!不然我们没法解释阿谁耶律谐理的救兵为何无端退去,还折损近半精锐。何况,身为军中标兵,坦白军情,那就不是皮肉之苦,而是人头落地!”
只是,为甚么?
另一人闻言也面现踌躇起来,速率免不了慢了下来。
花恺眼中再次透出杀意,恍若本色。
中年微浅笑道:“应、寰二州虽失,但两地百姓尚在,潘相何不命杨将军护送两地连同朔、云二州四地百姓南迁回宋……”
何况这里虽地处幽燕,为辽国属地,可这些百姓却确确实在是宋人,难不成这些宋军已经丧芥蒂狂到了这等境地?
军中有一座大帐,帐上飘着一杆“潘”字大旗。
此中一人六旬高低,有五柳美须,端坐主位。
“且慢。”那短须中年叫住传讯兵。
一个传讯兵俄然闯进,主位上那人立时站起,手指传令兵:“快快说来!”
此时帐下诸将已有人蠢蠢意动。
此时帐中尽是“潘相”亲信,大师休戚与共,也不怕一些话让人听了去。
他现在已经有七成掌控,祁家村惨祸是宋军做下,剩下三成,一半是其动机仍旧难以猜想,另一半,是能够存在的他不晓得的不测。
远处一座土丘后。
如果早知仇敌救兵行进线路,不去设伏就怪了。
那五柳美须的六旬将帅拍落一旁案上,脸现喜色。
这听起来没有甚么,但此时兵危战凶,四州百姓数以十万计,拖家带口,老弱妇孺皆存,如果南迁,一起起码数百里之地,后有虎狼之师窥测,又谈何轻易?
那人闻言,神采一白,也不敢再存别的心机。
若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