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凡缠身,哪得平静?小僧谢过施主一番美意了。”
公然,八思巴端倪低垂:“无量寿佛。百年修为又如何?毕竟难证菩提,不得超脱。不渡苦海,又怎能避得开这尘凡万丈?”
花恺笑道:“以你的聪明,还想不到我要说的是甚么?还是说,你不敢信赖?”
自光亮顶一役,至今已是半年。
八思巴眉头微皱,还是说道:“武当张真人,当之无愧。”
花恺点头道:“我晓得你心念元廷,你也不必急着决定,这天下事,便让这天下人去定,待元廷有力回天,你也能够摆脱了。”
而后,江湖上再无人听闻这位剑神,与鞑子帝师的动静,连同武当那位张真人,从数月之前,就从武当山上消逝,无人得见。
“花恺施主的剑神七式,天然是奇妙无方,但比之施主另一门剑法,却还是远远不如,以小僧修为,也是难以堪破。并且依小僧观来,施主体内气味纯洁浩大,想来施主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修为成就,与此门神功不无干系。这等神功……”
这落雁峰上,不过是大要风平浪静,内里却已是暗潮澎湃……
花恺笑道:“和尚,你觉得,当世何人能称第一?”
八思巴眼中精光不定:“花施主为何要与小僧说这番言语?需知你我是敌非友。”
花恺悠悠道:“我来此世,修炼十年不足,十年当中,进境势如破竹,克日却常感如陷泥潭,寸步难进。本来心中有些疑虑,想在本日借与你一场大战,来为我磨剑,以期更进一步,现在我倒是能够必定了,如你我这般,在此世实已路尽,纵是再苦修百年,也只不过如张真人普通,勉强踏出那一步,就再难寸进。”
八思巴点头道:“后辈不孝,比之前人,当今武学已是日渐陵夷,虽是如此,张真人还是震古烁今的大宗师,能与之比拟者,也不过寥寥数人罢了。”
虽不甘心,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那老道实已超出他太远。
饶是八思巴聪明通透,被元人奉为圣者,有无边神通,此时也有点发懵。
直到现在,那一战还是轰传天下。
而这时,那位元人一代圣者帝师现身,与剑神战了个惊天动地,风云色色变。
花恺持续问道:“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与之比肩?”
比之这百年间,搅得江湖腥风血雨的倚天剑、屠龙刀,都更让民气生贪婪。
他点头叹道:“小僧修为陋劣,实是难以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