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这小小狐狸,竟也妄图螳臂当车,坏我兴趣……嗯?”
一双怒眼鲜明亮起赤红光芒,双手一挥,模糊有几道冷芒抓向羽士与两个美人。
羽士点头拂须,对劲一笑,大声叫道:“唤石家姐妹来。”
但此时听他所言不似凡俗,又起了猎奇心,略一沉吟,便就点头承诺。
白白天还是火烟环绕,一个个善男信女出入其间,在院中大炉插下信香,诚恳祷告,香火如柱,直入彼苍。
既是早已约好,周、凌二人也不再踌躇,随羽士径直出了门。
古往今来,阴曹地府放过谁?
几日当中,凌未已早就讽刺过他多次,不过羽士每次都是不睬不睬,自顾吃喝,本日竟作了回应。
羽士抚须淡然笑道:“莫急莫急,居士不必起火,小道早故意相邀周善人到舍间一会,聊备薄酒相待,你这居士既如此说,不如也一同前去。”
凌未已拂袖嘲笑:“羽士曾说住在东郊破庙,可我便住在东郊以外,每日来往其间,那破庙也曾见过多次,未曾见过有火食,那边早已褴褛不堪,遮风挡雨尚且不能,如何住人?更遑论宴请我等。”
那香炉后,有一大殿,殿前两根圆柱,有两行大字,上书:
羽士不慌不忙,不闪也不避,视若无睹,只哈哈一笑:“两位美人好久未起舞了,还不快快为两位高朋舞上一曲?”
红衣美人面露不屑:“此等样人,竟也值得你这般大费周章?”
心中所想又不便对周宁坦白,只好暗自策画。
他负在身后的手已经蓄势而发,却因看不透羽士深浅,有所顾忌,不敢等闲摊牌。
羽士哈哈笑道:“哈哈哈,天生万物,万物皆是六合所出,大家皆可取用,又何分你的我的?你这居士,气性大,气度却小啊。”
亭台楼阁,广屋华宇,绵连绵延。
周宁看得一愣。
周宁微微一挣,却不想羽士五指竟非常有力,他也并无拂袖拜别之意,也就半推半就走了出来。
阳间三间,积善作歹皆由你,
玉桥碧水,奇花异草,装点其间。
羽士目露不屑,摇手道:“不然不然,不过是些吃食罢了,你我皆是双肩托一嘴,哪能离得这吃喝二字?”
周宁略一踌躇,羽士已哈哈笑道:“这位居士何必心急?既已至此,便随小道入内一观?”
“这……”
周宁已看得目炫迷离,一尝好菜,果是天上珍羞,饮口美酒,更是天上美酒,只觉平生所未遇,极是沉浸。
周凌二人此时都是面上痴痴笑着,怀中各自搂抱着一个美人,形状愈渐不堪。
羽士微微一笑,便告别拜别。
羽士已请周宁落座石案,袍袖一招,便有一行眉清目秀的锦衣小童,手捧玉盘缓缓而进。
凌未已面色大变。
这公然如同凌未已所说,乃至尤有过之,底子不成能住人,这羽士却要在这里宴请他?
却不想刚一跨过庙门,面前气象豁然一变,焕然一新。
这破庙果然是破,门窗倾斜,墙壁屋顶几近塌了一半。
一起行来,非常荒凉,一座残破的古刹呈现在杂草泽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