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血衣?”
见神将喝令,顿时凄声大哭:“神灵慈悲,我儿无罪!”
“胡言?”
此时他哪还不知那血衣从何而来?
四周人群开端躁动。
面前自称周仓之人,便被她以为是城隍老爷显灵,降下神将来救。
却非因围观百姓的群情,而是有很多人破口痛骂了起来。
至因而真是假,却无人思疑,概因在百姓看来,关圣帝君灵感普照,神威无量,又岂有人胆敢轻渎?
用绢帕抹了抹额角,心中已极是不耐,便道:“不等了,马上行刑!”
一小吏昂首遮眼看了一眼日头,躬身道:“回县公,尚差一刻余。”
小吏无法应对,走到棚前,拖着长音唱道:“行――刑――!”
也不顾疼痛,用枯瘦的手爪撕去布条,臂上伤口本就未愈,此时牵涉之下,血痂脱裂,创口再开,道道血痕顺臂而下,倾刻染红衣裳。
却不知老母怜他享福,怕县官查出端倪来,便用菜刀割开左臂,血染衣裳。
那人昂首大喝:“吾乃关帝座下大将,周仓是也!”
那人嘲笑一声,却转头看向朱三,痛斥道:“朱三,你何其不孝,岂不记家中有高堂否?”
一小我影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冲向法场中心。
现在那老妇双目已不复浮泛无神,泪如泉涌,夺目而出。
那人跨步上前,嘲笑道:“哼!你这昏官,此时髦且执迷不悟!”
“你天然不知,那是你老母见你惊惧,不忍你受再那重刑之苦,自残孱羸之躯,以血染就。”
那人嘲笑:“杀人者乃是贩子一恶棍,名唤宫标,与朱三无半点干系,你偏昏聩不为,不但将朱三酷刑鞭挞,且还将受害者之妻陈氏连累此中,他二人受刑不过,屈打成招,你这昏官反倒沾沾自喜?”
那人冲至中心,两手一探,便将刽子手推开,又指着台上县令,痛骂道:“你这昏官!如此昏聩胡涂,如何为官一方,庇佑百姓!”
靠城墙,搭了个木台棚子,县令大人正在棚子下扶案而坐。
那人一番话下来,只说得四周百姓一片哗然。
那人怒笑打断:“嘿!你不敢?你不敢却为何自轻性命,要你高堂老母白发送黑发,苟存于世,整天以泪洗面,以哀思孤苦度尽余生?”
那人已厉声大喝:“你这昏官,现在已奉告你本相,当速速重审此案,放还无辜,擒拿真凶,还百姓公道,如若不然,某必然再来!”
“小生……小生……”
别人不知,他却清楚,当朝太宰华公,已至鲁地,怕离此地已是不远。
县令独一的依仗便是腰间那枚官印,只是他为官多年,虽传闻过官印为人皇所定,有人道气运护佑,诸邪辟易,倒是向来没有见过,更别提亲历亲用。
“……是。”
关帝便是县中供奉城隍,灵验之极,周遭数百里信徒无数,这位神灵帝君座下大将竟会人前显圣,让他们又怎能不惊。
“县公,时候未到,开刀不祥……”小吏难堪,却还是硬着头皮劝道。
县令此时已是体若筛糠,却一动不敢动,连连颤声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法场就在北门城墙根上。
“昏官,你遇事不明,为官不仁,酷刑逼供,屈打成招,擅起冤狱,有何脸孔在吾身前狂吠甚律法森严?”
又一边褪去外袄,却见老妇左臂之上,缠裹着一层布条,其上一片血渍斑斑。
县令被此人神力惊起,带倒椅子,颤巍巍抬手指道:“汝、汝为何人?”
若无这自称关帝座下大将之人,百姓们顶多只是群情一番,现在有神灵人前显圣,自不再惊骇,更给他们一种替天行道之感,顿时群情激愤,更有喊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