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衣青年在水中胡乱的挣扎着,毫无抵挡之力的被楚天一把按到了江底。八面剑带着森森寒光,毫不包涵的洞穿了他的心口,楚天松开手任凭他温热的身材飘起,又将别的一个白衣青年拉了下来。
李谦手掌一翻,一块铁牌在他掌心翻了一下。借着阳光,楚天看清了铁牌上的‘廷尉府’三字。
这让他如何交代?
血水不竭从江水中涌出,渐渐的,四具身穿白衣的躯体也漂了出来。
没有人,比他对四周的水情更熟谙的了,这周遭百多里的江底环境,楚天早些年就摸得清清楚楚。
白鹭书院的学士们,只传授了李谦等人如何用最雍容、最萧洒的姿式出剑,如安在斗剑之时保持本身的风采、保持白鹭书院的面子!
端的死了!
深吸了一口气,李谦抖了抖左手长袖,咬着牙说道:“戋戋一鱼档头,难不成还要我动用周师秘术法器?”
那些不近炊火的学士们,更不会向本身的弟子提起,如果他们非常萧洒、万分雍容的挥剑以后,脚下不是坚毅的地盘,而是一江涛涛江水时该做如何应对!
他身材一矮,如同泥鳅一样向下一钻,‘哧溜’一声顺着江水就向外窜出了三丈多远。李谦五人身形冉冉落下,五柄长剑向下一挥,剑光如雪纷繁坠落,将方才楚六合点的江面划得支离破裂,楚天却早就窜到了一旁,凌厉麋集的剑光,没能伤到楚天一根汗毛!
嘲笑看着满脸乌青的李谦,楚天傲然昂起了头:“罪大恶极?啊呸,我楚天所作所为,自问理直气壮、问心无愧,却又何罪之有?”
“秘术,飓风,杀!”李谦猛的一顿脚,双手向前一放,一道水缸粗细的玄色风柱从他双手当中喷出,在空中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陈迹,吼怒着向楚天卷了过来。
李谦举起手中长剑冷声道:“大晋律?在乢州,我们代表的就是大晋律!你楚天勾搭盗匪,残害良民,吾等本日特来为民除害。楚天,看好这是甚么?”
楚天只觉胸膛一闷,面皮一阵剧痛,双眼更是遭到风力压迫,眸子差点炸碎。
楚天站在江水中,身形如山、心沉如水的看着五人。
楚天从江水中探出了半截身材,稳稳的站在那边叉腰看着李谦,一对儿眸子如同天空星斗,亮晶晶的闪动着寒光。
死了一个赵廓,周流云另有李谦身后的家属,还能顶住赵廓家属的压力护住李谦。如果连这四位一样出身大晋高门大户的师弟也死在这里,周流云毕竟是白鹭书院的学士,他是不会有事的。但是他李谦么,这辈子估计就没甚么前程了。
端的杀了?
这一块儿江面,除了刚才楚天安身之地,四周尽是坚固的烂泥底,不要看楚天站在那块大石上,江水只在他腰间,那块大石四周的江水足足有七八尺深。
楚天嘴角抽了抽,周流云此次回转乢州,竟然还和廷尉府拉上了干系?廷尉府的人要说他们代表了大晋律,这话也说得有事理。只不过,廷尉府又怎的?
白衣如雪,法度如风,李谦五人如同踏雪寻梅的雅士,带着一身的风骚超脱冲出了小道,来到了江边。
眼看着江水中一道血水冲起,李谦吓得魂飞天外,声嘶力竭的尖叫着:“楚天,我们不但仅是白鹭书院弟子,更是廷尉府所属,你敢杀我师弟,你罪大恶极!”
他在水中展开眼,毫不包涵的一把抓住了一个白衣青年的腰带,将他用力的拉进了水里。
江水扑到了他们的脸上,从他们的嘴里、鼻孔里灌了出来,他们的脚下是坚固的、黏稠的、有着极大吸力的烂泥底,他们不动还好,身材一动,双脚就陷得越来越深。
“楚天,你狗胆!”李谦吓得头皮发炸,一时候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