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绷紧的身材缓缓放松,一根根竖起的硬毛也缓缓败坏。它转过甚,舔了舔阿狗的手掌,巨大的脑袋歪了歪,暗绿色的眸子猎奇又惊骇的看着鼠爷手中的鳞片。
老黄狼‘呼呼’一声,猛地刹住了脚步。楚天和鼠爷借着老黄狼急刹的势头提身而起,一个闪身落在了江边上。
宽达数里的江面就突然闲逛了一下,水面上荡起了无数藐小的鱼鳞纹,无端端的江面上的水汽变浓了数倍,几近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面庞殊异,下颚凸起、眼眶极深、鼻头陷落,长相有五六分和狼犬类似,身高近丈、非常魁伟强健的阿狗扛着一柄庞大而沉重的狼牙棒,和青狼群的头狼肩并肩的快速驰驱。
长近两丈的狼牙棒起码有上千斤沉重,赤脚驰驱的阿狗穿越在丛林中,脚下枯枝败叶却没收回任何声响。他偶尔抬开端来向四周环顾一眼,深陷的眼眶里就有一丝丝野性的凶光闪动。
大鲤鱼摇摆了一下身材,巨大的鱼眼翻了翻,向鼠爷看了一眼。
阿雀和阿狗停在了前面,一个蹲在树杈上,一个藏在草窝中,三十几头大青狼蹲在草丛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收回,只是目光凶恶的向四周张望着。
楚天蹲下身材,用力的抚摩了一下大鲤鱼的脑袋:“鱼叔,有人找上门找费事哩。不过,听鼠爷的办就是,你不消担忧你的那群子孙。”
偌大的一条金鳞大鲤鱼浑身鳞甲皆活,每一片金鳞都有小碗口大小,跟着大鲤鱼的游动,浑身金鳞一片片此起彼伏、很有韵律的伸开闭合,一道道金光不竭在他身上流转。
深夜,吼怒翻滚的白蟒江上一层浓浓的水雾分散到岸边,侵入了树林草丛,就仿佛一张厚厚的蜘蛛网,覆挡住了万物。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候,一条三尺多长的金鳞鲤鱼缓慢的窜了过来,绕着大鲤鱼转了几圈,然后伸开嘴,吐出了十颗绿豆大小晶莹剔透的鱼子。
因为凶恶,这里藏匿了不晓得多少大鱼;更因为凶恶,白蟒江口三大鱼庄无数精通水性的渔人,每年总有人胆小包天来这里捞鱼,总会丢下三五条性命在这里。
金鳞大鲤鱼浑身鱼鳞开合了一下,一缕极细的荧光从他尾巴上喷了出去,刹时没入了江底。
大鲤鱼的下颌上两条七八尺长的淡金色须子悄悄闲逛,他伸开大嘴,向楚天悄悄的点了三下脑袋。
站在老黄狼脑袋上的鼠爷长尾巴一晃,尾巴尖尖在老黄狼的鼻头上敲了敲。
鼠爷悄悄甩动长长的尾巴,‘嗤嗤’怪笑着来到了江水边。他两只细细的爪子不晓得在那里掏了掏,就取出了一块面盆大小、大抵呈三角形,边沿尽是锋利锯齿的玄色鳞片。
鼠爷放动手中鳞片,大模大样的跳到了大鲤鱼的脑袋上,长尾巴工致的在大鲤鱼的脑袋上扫了几下:“放心,放心,鼠爷脱手,敢找我们费事的,全都得哭天喊地的归去。喏,不废话,从速找你最没用的子孙,弄十颗鱼子过来。”
鼠爷抓起一颗鱼子打量了一下,‘嘻嘻’笑了起来:“拼集着吧,你们这些水族,一次下蛋数千数万的,也不在乎这十颗。喏,从速摈除一批水族过来,甚么鲢鱼、草鱼、鳜鱼之类,估计着来个十万斤就成。”
平常的鲤鱼没法眨眼,这头金鳞大鲤鱼眸子外却有一层形如眼睑的透明硬壳,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转过身就潜入了江水。过了没多少工夫,江面上‘啪啪’跳动声不断于耳,不晓得多少一尺多长、两三尺长的江鱼莫名的齐聚江面,如同发疯一样冒死的蹦跳着。
楚天骑着老黄狼,顺着江岸快速的向西北方向、白蟒江的上游奔去。
厚达寸许的鳞片在昏黄的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辉,一股极其刁悍、凶恶的奇特气味从鳞片上涌出,楚天身后的老黄狼,另有更远一点的三十几头大青狼身材齐齐颤抖了一下,下认识的蒲伏在地上,向这块鳞片摆出了昂首服从的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