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的水声从江水深处传来,有奇特的荧光在江面下活动,也就是半盏茶时候不到,一条体长三丈摆布,通体金鳞的大鲤鱼慢悠悠的窜上了水面,将脑袋搁到了鼠爷脚下的江岸上。
厚达寸许的鳞片在昏黄的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辉,一股极其刁悍、凶恶的奇特气味从鳞片上涌出,楚天身后的老黄狼,另有更远一点的三十几头大青狼身材齐齐颤抖了一下,下认识的蒲伏在地上,向这块鳞片摆出了昂首服从的姿式。
更远一点的处所,三十几头最小的体型都和牛犊子一样大,最大的头狼比老黄狼还要威武几分的大青狼吐着长舌头,没收回一点儿声气的在树林和草丛中快速穿越,模糊在楚天和阿雀的四周布下了一道封闭线。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候,一条三尺多长的金鳞鲤鱼缓慢的窜了过来,绕着大鲤鱼转了几圈,然后伸开嘴,吐出了十颗绿豆大小晶莹剔透的鱼子。
在他身边的树林里,背后背着一柄锋利的刺剑,手中夹着一张精工硬弩的阿雀轻飘飘的,如同鬼影子一样踏着树枝悄无声气的跟从着。
楚天蹲下身材,用力的抚摩了一下大鲤鱼的脑袋:“鱼叔,有人找上门找费事哩。不过,听鼠爷的办就是,你不消担忧你的那群子孙。”
面庞殊异,下颚凸起、眼眶极深、鼻头陷落,长相有五六分和狼犬类似,身高近丈、非常魁伟强健的阿狗扛着一柄庞大而沉重的狼牙棒,和青狼群的头狼肩并肩的快速驰驱。
金鳞大鲤鱼浑身鱼鳞开合了一下,一缕极细的荧光从他尾巴上喷了出去,刹时没入了江底。
平常的鲤鱼没法眨眼,这头金鳞大鲤鱼眸子外却有一层形如眼睑的透明硬壳,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转过身就潜入了江水。过了没多少工夫,江面上‘啪啪’跳动声不断于耳,不晓得多少一尺多长、两三尺长的江鱼莫名的齐聚江面,如同发疯一样冒死的蹦跳着。
鼠爷悄悄甩动长长的尾巴,‘嗤嗤’怪笑着来到了江水边。他两只细细的爪子不晓得在那里掏了掏,就取出了一块面盆大小、大抵呈三角形,边沿尽是锋利锯齿的玄色鳞片。
深夜,吼怒翻滚的白蟒江上一层浓浓的水雾分散到岸边,侵入了树林草丛,就仿佛一张厚厚的蜘蛛网,覆挡住了万物。
因为凶恶,这里藏匿了不晓得多少大鱼;更因为凶恶,白蟒江口三大鱼庄无数精通水性的渔人,每年总有人胆小包天来这里捞鱼,总会丢下三五条性命在这里。
鼠爷将十颗金鳞鲤鱼子放在了鳞片上,然后怪声怪气的念诵了几声,玄色鳞片上一丝丝玄色的气味升腾而起,如同十条工致的小蛇不竭的钻进鱼子中。
狼群驰驱的速率极快,短短半个时候就奔出了两百多里,来到了白蟒江上游一个极大的回旋江湾处。这里礁石犬牙林立,江水极深、极急,暗潮冲撞礁石,看似安静的水面下尽是湍急的旋涡、要命的圈套。
阿雀和阿狗停在了前面,一个蹲在树杈上,一个藏在草窝中,三十几头大青狼蹲在草丛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收回,只是目光凶恶的向四周张望着。
鼠爷放动手中鳞片,大模大样的跳到了大鲤鱼的脑袋上,长尾巴工致的在大鲤鱼的脑袋上扫了几下:“放心,放心,鼠爷脱手,敢找我们费事的,全都得哭天喊地的归去。喏,不废话,从速找你最没用的子孙,弄十颗鱼子过来。”
站在老黄狼脑袋上的鼠爷长尾巴一晃,尾巴尖尖在老黄狼的鼻头上敲了敲。
鼠爷将玄色的鳞片丢进了江水,看上去沉重非常的鳞片却奇特的飘浮在水面上。
宽达数里的江面就突然闲逛了一下,水面上荡起了无数藐小的鱼鳞纹,无端端的江面上的水汽变浓了数倍,几近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