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妈妈尽管忙去,呵,我只是来找红姑聊几句。费事妈妈送壶茶过来就是!”楚天拍了拍老黄狼的脖颈,老黄狼悄悄一窜进了院子,细弱有力的尾巴一甩将两扇院门紧紧关上,后爪一抬,还把门栓子给挂上了。
常日里无战事,瓮城里就是一个自发构成的阛阓,好些小商小贩的在这里摆了摊子,叫卖一些鸡毛蒜皮的东西。楚天骑着老黄狼,慢悠悠的走过瓮城,又和驻守内城门的州兵头子酬酢了几句,例行的请他们喝茶,这才正儿八经的进入了乢州城。
‘嘻嘻’一笑,妇人扭动着圆溜溜的腰身大声叫唤起来:“乖女儿们,你们整日里最惦记的楚档头来了!不要睡了,睡甚么睡?等你们死了有得是睡的工夫!来几个活人啊,楚档头来了!”
“楚天楚档头!”妇人涂得艳红的双唇死力的伸开,大片口水顺势喷了出来,吓得老黄狼猛地向后一窜,这才避开了她嘴里的口水:“我们清流小筑但是端庄处所,你明白日的……”
戋戋三十里路程,阿狗驯养的老黄狼脚力很好,一起撒着欢玩儿一样,不到一刻钟工夫,就驮着楚天赶到了乢州城。
门内顿时响起了锋利的呼喝声:“哪个烂心肝的混蛋哪,光天化日的来啰嗦人?门要坏了,门要坏了,停手,停手,混蛋哪!”
摊开双手,中年巡捕‘嗤嗤’偷笑道:“至于那群镇三山的大爷,楚档头是自家兄弟,天然晓得,那里是我们能对于的?”
妇人恶狠狠的挥动着那根蒜条金,两个眸子子瞪得圆溜溜的,恶狠狠的盯着空荡荡无人的精美天井。
‘桄榔’一声大门敞开,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开外,红衣绿裙、手腕上套着七八个翡翠镯子,脖子上挂着两三斤黄金链子,满头珠翠能够亮瞎人眼的妇人双手插在水桶腰上,恶狠狠的向楚天瞪了过来。
楚天哑然发笑,悄悄点头。
中年巡捕敏捷的一抬手,半块银子恰好顺着他的袖口钻了出来。
这老黄狼筋骨刁悍、蛮力极大,狼爪在院门上一阵推搡,就听院门‘咔咔’一阵响,差点连门框都被推了下来。门楣上挂着的‘清流小筑’四个自的牌匾更是‘嘎’的一声响,几缕灰尘从牌匾后坠落。
走太长达二十丈的城门洞子,是一个足足有两百亩大小的瓮城。
楚天挥了挥手,‘嘻嘻’笑了几声,舔了舔嘴角:“十万匹丝缎,乖乖,这得卖多少鱼虾哩?”
老黄狼收起了性子,迈着小碎步,驮着楚天进了乢州城。
“明白日的来喝喝茶,听听曲儿,天然也是能够的!”妇人凶巴巴的面庞突然堆起了满脸的笑容,她强行扭动细弱的水桶腰,如同一头肥胖的企鹅一跃而起,敏捷非常的将楚天手中的蒜条金一手抢了下来。
一个满脸精干的中年巡捕分开两个州兵,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抢着给楚天抱拳施礼。
不消楚天指路,老黄狼熟门熟路的顺着乢州城的街巷一起穿越,火线一片光滑腻的脂粉味飘了过来,清爽的青石板大街两旁,两列精美的小楼错落有致,临街的大门全都紧闭着。
秀妈妈笑成了一朵花儿普通,仓猝向楚天应了一声,将蒜条金塞进袖子里,乐颠颠的一起小蹦着去了。
明白日的,这条街上却也没甚么人,唯有街头街尾的茶档上,坐着几个嬉皮笑容的闲汉,一个个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着。见到楚天过来了,几个闲汉想要凑上来打号召,却又不敢的模样,远远的向这边含笑点头不迭。
“楚档头,又进城哩?哎,老黄,老黄,你可灵巧一些,前次你走在街上,张口吞了李孀妇家打鸣的公鸡……”
楚天笑着从袖子里掏了半块银子丢了出去:“请兄弟们喝茶。无妨,无妨,吞了孀妇家的至公鸡,有阿雀在,天下孀妇联手也不能把老黄怎的。嗯,城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