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指、一时成了众矢之的,李戬的神态反倒更加倨傲,回瞪了宁然一眼,又瞄向凤伶,心说:今儿走大运了!金枝玉叶的公主与上天眷顾的凤女,两个红鸾星动的美人儿,同时呈现在他面前,多亏了贵妃娘娘这番苦心的安排!
他就不该叫李戬,合该叫“你贱”!蓥娘腹内暗骂“贱人”,口中却道:“那里那里,本宫即便要搭戏台,也找不到扮猴子的丑角,除非……世子愿来献丑给大师演那么一出?”
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他与祁王相斗,不管伤的是哪个,对贵妃母女二人来讲,都绝无坏处。
“如何?来晚些但是错过甚么好戏了?”
在坐的世人目光齐刷刷盯向了门口,不出料想,李戬本日也是一袭鲜衣惹目,活似那雄赳赳挺胸而来的至公鸡,竖着鸡冠、抖着羽毛,就像是来找人斗架的。
砰!一掌击在案几上,震得杯中酒水晃洒几滴,李玑也挂不住颜面了,好歹是个二皇子,还封了个祁王,却被个世子当众数落,成何体统!难怪连贵妃娘娘这等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高人,也受不了这么个贱人,的确是一句话就能让人往生去!
少年锐气张扬,锋芒毕露!
蓥娘内心可真迷惑了:谁给他那么大的胆量?谁给他壮的底气?如何就如此肆无顾忌如此放肆放肆?他觉得自个今儿来的是甚么处所?快意宫设席,二次请他,真当他自个长脸了?也不擦亮那双招子看细心――她今儿设的是鸿门宴!
清雅婉约的语声,和顺得体,令大殿上满盈的火药味淡了一淡,祁王想生机也发不出来了,看了看笑容婉约的才子,他讪讪放动手来。
祁王在一旁闷着声地看戏,倒是凤伶目露诧异地打量着这位一来就出尽风头的世子爷。
“你!”祁王忿然作色,伸手戳指着李戬的鼻尖儿,刚要起家发难,劈面端坐着的婉约才子,现在发话了:“祁王殿下稍安勿躁,世子既已来了,请先入坐吧。”
看鱼肉在她持筷夹弄下碎成了渣,李戬模糊感遭到几分杀气,激得他眼中锐气暴涨,歪撇了一下嘴角,“嗤”的一笑,笑得是叵测惊心,他竟破天荒头一遭主动与她打了个号召:“堂妹也在?如此甚好!”
就他那张被世人记恨着、巴不得撕烂扯碎的嘴,能吐得出一句像样的人话?听听,此言一出,真真是不堪入耳!――堂堂公正犯得着躲地洞里去么?
“本世子是来看一出好戏的,要演也得你们去演!”
“朋友?”虽猜不透对方内心打的小九九,蓥娘却也点头应允,“你既已带他来了,就让他出去吧!”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今儿这鸿门宴,凡是贱人,有进无出!
“娘娘客气了。”李戬挺胸阔步,走到宁然劈面那张客座前,却不入坐,只昂首看着高居上首位的贵妃娘娘,嘴角歪扯又是一记哼笑:“在本世子眼里,不管这大殿上今儿要唱的是哪一出,也不过是在耍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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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妇民气,何况是蓥娘这个蛇蝎妖妇!
“世子怎的才来?”
二皇子这话里有话,耍阴招来损人是吧!李戬打眼角处瞟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道:“你如何就不长记性?谁准你叫‘奉仙’了?都说了要叫小王爷!”见二皇子面色一变,他接着又道:“想在美人面前逞能?这儿还轮不到你!”
蓥娘再次聘请他来快意宫做客,看似不计前嫌,却独独对他瞒下了宴客名单,来了,才见镇国公之女与祁王都在客座上,再加上一个他……呵,敢情这宴客的仆人是想当着他的面,拉拢祁王与镇国公之女,好让他吃一回瘪?亦或是……宴客仆人用心请个红颜祸水来混淆了这饭局,看祁王与他为争凤女、当场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