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搭上了左淳良的便车入的宫……”宰相大人在这件事上,倒是相称着力哪!蓥娘倒还沉得住气,唤了声:“沲岚,差人往高公公处走一趟。”先刺探刺探:来的是个甚么人?
“看来对方还挺有耐烦。”蓥娘唇边泛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阿宁,莫说那元臻,此人如果一意孤行,你救得他一次,也救不得第二次!”
她掌了政令文告,那些臣子劈面恭敬以礼,暗中加以非议,她又岂能不知?
“举手之劳罢了,何必他来承情。”
宁然漫不经心肠答,目光仍落在案几上,一幅舆图已在她笔端显山露水,稍一搁笔,她又捡起推在中间的几本折子,那是父皇前几日愤而摔案的――谏官元臻上奏的折子,父皇命人拿去烧了,她却截来细看,看折子上历数朝廷用人的弊端,说匡宗用人只凭爱好,不分忠奸,又说北方瘟疫与饥荒相伴,朝廷不该再比年兵戈劳民伤财,而应当建赈灾的义仓,公布施粮,拨派医官……
“这个元臻,倒真是个急公好义之人!”青年才俊,不成多得!宁然心中几分敬佩。
亥时,快意宫内殿。
沲岚心领神会,领着寺人欠身辞职,刚退到门边,又闻门人通传:祁尚宫来了!
“既来了,本宫倒想见一见。”
“阿宁……”
宁然回宫后,换一袭宫廷盛装,胡蝶衣袖翩翩,在父皇寿筵上稍一露面,已然艳惊四座,今晚是好不轻易偷得闲来,回快意宫伴随母妃,偏还随身带了几样东西来,就着绢笼的烛光,坐于案几,执笔添墨,聚精会神地在刻画着甚么。
“宁儿从未见过他!”
闻得母妃扣问,她搁笔,接来沲岚姑姑奉上的那盏香茗,浅啜一口,淡淡道:“七天。”
小寺人仓猝跪于内殿笼垂的幔帐外侧,不敢再往阁房稍进半步,“咚”地磕了个响头,吊着嗓子回禀:“娘娘,有人揭皇榜了!”
从皇榜张贴出去,到有人来揭皇榜,未几很多,整七天。
“恰是!”
蓥娘挨着女儿身边坐下,话锋一转,又问:“母妃问的是李戬,你对此人可有印象?”
“娘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