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了没有!”空渡俄然吼道。
空渡走至泪眼婆娑的秋梨身边,扶她坐下,吐纳运功,右手翻转一掌,轻拍在她的背上。才过半晌,秋梨便觉心头胸口的余闷尽数散去,殊不知身后的空渡已是白眉舒展,汗如雨下。他微抬右掌,又起左手,一齐拍于其背,几次几次,苦色当中竟生出笑意:“本来如此,本来如此,我还道方才为何发觉不到女娃娃受过内伤!阿弥陀佛,有因有缘,必定服从!”
忽闻叶颤,一队人马似是过田群蝗,接连跃出树林,立于寺墙,黑压成片,大略一数,少说也有七八十之多。那打头的不是别人,恰是握着千山杖的苏必定:“百步扬袖,出招无形,未见指动,群豪皆伤,平空生莲,奇妙万般。五十年前,一杯大师便是凭着《妙生莲华指》击退夺天教三大堂主,名震武林。想不到除了他,世上另有第二人使得出此等神功,奇哉,奇哉!”
厉风确切伤到了她,但伤的不过是几根头发罢了。
“鄙人是想表达对神僧与佛门的敬意。”苏必定道。
苏必定深知再迟延下去只会更加倒霉,忙取出一锭白银丢出院内,喊道:“杀了老衲,赏白银五百两!”一时飞镖四起,暗箭紧随。空渡左掌向地空拍,激起碎石无数,右袖一挥,碎石四散,截飞镖于半空。但是暗箭铺天盖地,他忙发功护体,抵过箭雨,却俄然干咳起来,一时内力涣散,被后发两箭射中肩部,鲜血直流。
但是只要夏饮晴重视到,厅中剩下的三具尸身中又有一具塌为白骨。与此同时,空渡蛮力泄去,瘫坐在地,粗气急喘。
“不巧,我之以是不在少林,就是因为太喜好参与江湖纷争,才被空闻方丈赶了出来。”发声之时,空渡暗施内力,震得墙上数人耳鼻流血。
苏必定恨得咬牙切齿,口上却仍毕恭毕敬:“神僧不在少林而是隐于此处,想必是不肯参与江湖纷争。不如我们各退一步,神僧令两位女人出寺,我也带人撤离,而后之事再与神僧无关。”
苏必定天然听出他言辞嘲弄,只是顾忌神功,不敢猖獗,道:“神僧若能就此停手,不再为那小贱……小女人疗伤,鄙人不但会于此创办庙会,还将花重金重修贵寺。”
“既是敬意,又为何要将我的名头说在‘佛门’之前?倒是要令我对佛门不敬了。”空渡道。
“你的意义,是嫌我这无鸣寺太破了么?”空渡道。
“神僧所言极是。鄙人苏必定,就教神僧大名?”苏必定道。
夏秋二人相视一怔,正欲发问,却听他又道:“女娃娃听好,你此后不管受了甚么内伤外伤,都可直接来找我,我定能将你医好。但有一点要记着,你必须每日朗读一遍那本《地藏经》。如若被我发明你没有遵循,不但不再帮你,还会将你的尸身摆在地藏佛前,就与那七恶一样。”
秋梨被吓得打了个颤抖,小声道:“记……记着了。”闻言,空渡再次大笑起来。
夏饮晴的手还在狠恶地颤抖着,后背已被盗汗渗入。她不明白空渡在说甚么,也顾不上多问,只道:“那我师妹的内伤……”
夏饮晴将配剑与方才丢落石阶的《地藏经》一同捡起,悄悄地立在中间。她仍然想不出涓滴事理,但空渡既能完整医治秋梨的内伤,乃至承诺了将来之事,单单是要求秋梨每日念佛倒也不算过分。起码,陆无涯得知此过后应当是会高兴的,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流血的不是空渡,而是秋梨。
“记得七日以内要将用度送来,至于多少,全凭你们情意。”空渡从石佛身后走出,身披旧裟,秃发长须,白眉长及两颊。
这神僧不但同时使出《金钟罩》与《狮子吼》两套绝技,竟还能令伤口刹时愈合!苏必定的笑容僵在脸上,神采甚是扭曲:“传闻,当内力深厚到了必然程度,便能肉身不伤性命不灭,没想到……没想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