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时候推移,他的内力终究分作两股,各居摆布,只要不应时催用,就无大碍,但若发作,似有万箭穿身,痛苦至极。
陆无涯咬牙切齿,双目冰冷,右腕翻转,使剑在他肩头钻出了一个血肉恍惚的洞穴,低声道:“我不杀你,但我能够砍掉你的双手双脚,挑断你的奇经八脉,再撤除你的光鲜衣裳将你光着丢在世人面前。”在痛苦的喊叫声中,又将剑刺入一寸,“按我说的做!”
是《崩山拳》!每临劲敌,陆无涯的对策老是以命换命,力求自损八百伤敌一千,但这崩山一拳,就算他汇尽浑身内力使出《大力金刚掌》,也是千万接之不下的。他牙关一紧,仓猝以剑尖撑地,向后撤步,同时从背后抽出百禁剑来,护于胸前。
心急之下,他只得效仿初度之法,破钞重金,自别人购得内力,传与本身。再次受功,他只觉内力有所长进,便觉得能够借此练成神功,因而数次故伎重施。谁知修练《金氏遗脉》所得内力非常奇特,越是修练,就越是没法与其他内力相解相融,又是以功特性,不光临死之时,周身内力没法传出,故而数道内力在五脏六腑相互缠斗,令他痛苦不已。
本来,木承沙虽得高人传功,勤加修练,却因本身材弱,又上了年纪,功力始终不见增加。
火光灼影之间,无忌剑实在显得惨白有力。且不说在打斗中掷出兵器是否笨拙,就凭木承沙的霸道内力,只需悄悄挥袖,便能将脱手飞剑远远震开,底子没法伤及涓滴。
陆无涯若要避开此拳,唯有闪身下擂!
但是!就在挥袖的顷刻,竟有一道鲜血自他嘴角流出,连其右拳之上的褐光也顿时暗淡!不过,这崩山一拳还是砸了出去,只是落在了横于陆无涯胸前的百禁剑上,直将他震得口鼻见红,连退三步,双脚踩住之时,已是半悬擂外。
木承沙再次起家之时,已是狼狈不堪,火光之下,褴褛的锦缎袍衫像是一团稠浊了渣滓的烂泥。他浑身颤栗,双手微颤,神采狰狞,明显是被两股内力折磨得痛不欲生,想要再战,只怕不能。
而到了化实阶段,撤除光色分歧,内力多以寒烈辨别,故能成冰成火,表里皆攻,正如空渡利用《混元修罗功》时之冰霜。
陆无涯瞧他架式,垂垂放慢守势,心道:老贼狡猾,看模样我没精疲力竭他是毫不还招。若我此时卖个马脚,一定能够引他被骗,反倒会自乱阵脚。之前他一向以右拳迎招,内力凶悍,而方才几次我成心攻他左拳,只觉内力略显温和,似是与右拳截然相反。且他出右拳便收左拳,出左拳便收右拳,莫非他摆布所使的是两股内力?
内力二字,顾名思义是深藏体内的功力,本为无形。
陆无涯当然剑快无影,但无法对方内力深厚,每见拳出,都有一股劲风随之袭来,极其凌厉,实在伤及不得。而木承沙长年站擂,深谙此道,固然拳法平平,却仗内力深厚,原地自守,一脸安闲,似是在等陆无涯力量耗尽,再施反攻。
眼看陆无涯面露嘲笑,木承沙猛地站起家来,吼怒一声,疾走上前,似是发疯普通,摆布连攻,拳拳劲风,却越打越慢。陆无涯知他已乱阵脚,只是连连遁藏,待得迟缓,挥百禁剑横扫而出,将他砸飞丈外。
果不其然,木承沙左袖一挥,无忌剑如受箭麻雀,凄凄而落。
陆无涯身经百战,大多处于田野,山侧林间,闪避自如。而这擂台虽说算得上宽广,但老是有范围限定,每退一步,都要担忧是否会被逼入角落;每进一步,又要考虑有无被对方反击换位的能够。且木承沙内力霸道,倘若给他机遇拉开间隔,聚气发力,就凭陆无涯的亏弱内力,只怕挨不住一招半式。幸亏陆无涯自知如此,自始便以快剑连攻,不敢让步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