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氏遗脉》本为一名金姓高人所创,年代不详。据传,凡是修练此功者,临死之时势必毕生内力传与别人,不然就算心脉尽烂、首尾皆断也不得死去,继而感受冰刺肌肤,火灼骨肉,万蚁噬心,永久不歇,生不如死。但此功也不成重新修练,先人必得前辈传输内力以后,方能担当修炼。故而数百年来,此功皆是一脉单传。
“如果你死了,就算李客活着也定不会帮我。”石镶玉深深地吸了口气,“真没想到,你烧了老娘的堆栈,老娘倒还要帮你逃命。”
一旁的方锐有所不悦,道:“木帮主,陆无涯就在面前,何必大费周章……”
“都混出去了。”石镶玉道。
擂台四周,火把通亮,石壁之上,鹰明影暗,整片驻地好像白天。敞开的院门以外,已经围满了连夜赶来的观众。火光忽闪之下,他们面发皆黑,唯有双目发亮,远远看去,像是一群饥肠辘辘的饿狼,又像是无数死于非命的怨鬼,令人浑身发毛。
“莫要胡言,是我扳连了你们才对。”陆无涯沉沉地叹了口气,心道:听贤弟所言,木承沙就是李登。这倒也解释了白沙镇和白沙帮为何能够安身北境之地,却不受战乱骚动,定是木承沙散尽家财,疏浚各方,得以保存。
“我向来没有想过,叔父竟会为了对于苏竟然,而与锻血堂为伍。”李客抱着昏倒中的月儿,哽咽好久,“是我无能,才庇护不了月儿和哥哥。”
“起初年间,他本体弱多病,服过很多所谓的金丹仙药,病情未减反增。经人先容之下,他找到了一名退隐江湖的高人,几番拜访,破钞重金,终使那位高人将本身内力传给了他。”李客道,“自那以后,他的病情大有好转,也垂垂痴迷武学。有些时候,他乃至甘心不睬买卖,深居家中研讨内功与拳法。遇刺那日,因在偏房练功而躲过一劫的便是他本人。”
自古以来,传受内力之事,且非论需求传功之人对内力的催用多么邃密,单说受功之人,必是资质不凡,还要有多年的练武秘闻,起码包管大穴主脉相较畅达。凡是环境下,一个未曾练过任何武功之人,自觉受人传功,只会落得五脏俱裂的了局,又怎能用来治病?
陆无涯再偶然与他客气,一步跃上擂台,居左而站。
“不懂端方的黄口小儿,本日就教教你如何尊老!”怒喝之时,木承沙跨步而上,右拳紧握,青筋暴起,五指皆戴有青色指虎。
一声锣响,剑出拳起。
陆无涯晓得,越是道别就越是伤感,因而不再多言,当即排闼而出,跟着一名戴盔穿甲、手持火把的帮众穿过世人,走向擂台。
“无能同生,但求共死。”陆无涯拍了拍他的肩膀,双目当中,乌黑冰冷,“本日敢阻我救贤弟者,人佛皆杀,神魔不误!”
陆无涯瞥了一眼手中紧握着的无忌剑,沉默不言。
擂前,木承沙负手而立,左肩隐渗血迹。他还是是一身锦缎炮衫,火月相映,好似穿金戴银,目中炯炯,如同镶玉。
陆无涯皱了皱眉,道:“木承沙所练武功但是《金氏遗脉》?”
方锐冷哼一声,再不言语。
四周之人皆是屏息凝睇,鸦雀无声。
“据我所知,只要此服从够传与未习武学之人,而不乃至死。”陆无涯面色有些丢脸,心道:此功内力自古袭今,虽因人而异,不见得尽能阐扬,却还是极其深厚。本日一战,凶多吉少。
“方副堂也要应战我么?”木承沙道。
“就算哥哥能够打赢,带着我等伤重累坠,只怕走不出白沙镇,就会被锻血堂反对。”李客明显是看出了他的心机,“以哥哥的轻功,想走不难。我和月儿的命是哥哥给的,本日若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