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饮晴转了转眸子,扭过甚去,故作嗔状,道:“没钱,赌不起,不猜了。”
夏饮晴愣了愣,道:“哪儿?”
“看出来了。”夏饮晴打趣道。
“不是说了不准笑的么!”计不灵道。
计不灵撕下一条花饼,碾成碎屑,放在掌心,举向半空。不过半晌,便有几只生着吵嘴条纹的小麻雀堆积过来,在他身边蹦跶了几下,旋即跃上掌心,一啄一顿地进食起来,任由他抚摩轻挠,没有涓滴惊骇。
“你们去哪儿?”夏饮晴道。
“斑雀?纹雀?斑纹雀?”夏饮晴每说一种,他便摇一下头。
“不过,她老是会请很多帮手来帮手采花,五颜六色甚么样儿的都有,非要折腾得整间院子尽是花香不成。”计不灵眯起了眼,缓缓地呼吸着,似是身临其境,不由自主地浅笑起来。
“我方才和它们说好了啊。但除了这类生着吵嘴条纹的小家伙,我不是很懂节制其他鸟雀,哪怕就是浅显的麻雀,十有七八都会被吓飞。之前那晚我能发挥出‘百鸟朝凰’,大部分是靠运气。”计不灵道,“这类鸟是天生的死士,从命号令,极其英勇,但是因为体型太小,非常脆弱,滋长得又比较迟缓,不到万不得已,我毫不会让它们去送命的。”
“不是,我爹娘都是哑巴。”计不灵谨慎翼翼地捏了捏一只小麻雀的颈部,只见它当即回过身来,在他指端轻啄了几下,似是在与其打闹,“在我和我哥没出世之前,他们两小我糊口,长年静得耳朵难受,便开端养鸟为乐,没想到时候一长,竟能听得懂鸟雀之言。而我和我哥得其遗传,都是与生俱来便有此天赋。”
村庄中心,篝火垂垂燃烧,沉天玄色。忽有夏风拂过,吹开余烬,灌入残炭,再次扯破了炙热的伤痕,顿时火光如血,悄悄绽放。
陆无涯不答,回身走出了屋子。
“咋了,又没白吃,这些都是我费钱买来的。在我小的时候,我娘做的花饼可好吃了,每次我和我哥都能吃特别多……”吃着说着,计不灵两眼圆瞪,眉头紧皱,赶紧从腰间摸下水囊,一通狂灌,终究长长地舒了口气,“呃……不谨慎噎到了。”却不见停歇,持续开吃。
在篝火与花饼面前,村民们临时健忘了本年的旱地少收,旅者们临时健忘了浑身的舟车劳累,恰是因为“临时”,才令统统显得更加夸姣和贵重。待与村民们歌舞热烈以后,夏饮晴坐在堆栈二楼窗边的房檐上,望着村庄中心还未散去的火光,捧着半块紫槐饼,细嚼慢咽地咀嚼着。而在她身边,计不灵正揣着一大兜花饼,狼吞虎咽。
陆无涯微微皱眉,道:“嗯。”
“哎你别绝望啊!”如她所料,果然是计不灵先急了起来,“算了算了,我奉告你就是,但我们说好,不准笑啊。它们叫,咳咳,叫‘花饼雀’。”
“放心吧,我们会转告她的。”说罢,计不灵身形一晃,跟了上去。
笑着笑着,两人跃下屋檐,打闹起来。
“它们叫甚么名字?”夏饮晴。
噗嗤,夏饮晴不由笑出了声。光是看着他吃,她便觉到手中的紫槐饼格外苦涩,猎奇道:“你……令堂也是用紫藤和槐花做花饼的么?”
夜色漫漫,月光绵柔。
夏饮晴瞪大眼睛,只觉奇异,又想起之前他对于公孙古时使的那招“百鸟朝凰”,道:“你爹娘,都是御灵堂的人么?”
“这个嘛,我爹娘也不清楚。”计不灵道,“不过我的小时候给起了一个,你猜猜。”
夏饮晴微微怔住,眨了眨眼睛,道:“花饼雀?哈哈哈哈哈——”
“我赌十两银子,你绝对猜不到。”计不灵道。
“司空剑?你们是要去帮萧姐姐的忙么?”夏饮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