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他竟真的松开了右手!
计不灵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陆无涯,道:“呃……我仿佛晓得了甚么不得了的事情啊……哎老兄,你和她,该不是真有过一段吧?”
萧香雪脚尖踏地,轻功起家,举剑劈下。她这一剑出得极其靠前,似是在向陆无涯身后劈去,乃至于无忌剑横拦之时,剑锋竟已抵在了灵蛇剑剑镗。突遭反对,灵蛇剑从底部一软,自剑镗以上,全部剑身绕无忌剑而过,向下荡去,劈向陆无涯肩头。陆无涯侧身一闪,避开来剑,回身之时,却见无忌剑已被缠死一圈。
“说吧。”陆无涯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必然办到。”
陆无涯双眉一横,挺剑刺出,用心放慢速率,让出马脚。见状,萧香雪侧身一避,回身出剑,戳中无忌剑剑身中部,旋即腕部一抖,令灵蛇剑将其缠住,逆柄而上,直向陆无涯右臂内侧刺去。此时环境,陆无涯如果强行发力,挥剑横扫,确切能够伤及敌肩,但是本身右臂定会反遭刺穿,实为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但若不强行发力,便只得松开右手,弃剑而退。
“你公然还是这么狂。”萧香雪挺剑而出,连续十刺,陆无涯错步后让,连续十避,直至收招,未伤涓滴。她瞪了他一眼,道:“你当真让招?”
陆无涯微微点头,道:“拔剑吧,让你三招。”
陆无涯一时答不上来,心道:六年前的事情?我独一记不起的,就是古掌门身后,我与龙肃了解,抱着他的翠竹香连饮十天十夜,每日都是恍恍忽惚,行尸走肉。莫非就是在当时……
陆无涯再无踌躇,快剑疾出,直将暗箭挑尽,救回计不灵一命。
眼看就要被竹笼困住,计不灵左脚猛蹬,轻功起家,急向后撤。谁料他的脚掌刚一分开空中,四周尖刃当即向上刺出,高突数尺,形同墙壁,封其退路。计不灵仍不慌乱,双腿一旋,平空回身,停滞顷刻以后,身子猛地向下坠去,固然看似沉重,实则轻巧如燕,竟稳稳地落在了尖刃之端,脚底未有分寸刺伤。
萧香雪自知如此,便不再遵守招式,将剑一横,蛮扫而出。陆无涯仓猝立剑身前,以脊相格,比武顷刻,灵蛇剑从中部一软,如同遭树干拦住的绳索,借势而绕,试图将无忌剑缠住。陆无涯眼疾手快,腕部画弧,顺灵蛇剑剑尖绕开半圈,猛地抽剑后撤。
计不灵喘了几口粗气,不但不见感激,反而对他脱手太晚抱怨起来,嚷道:“我还觉得你昨晚花饼吃多了撑得不会使剑了呢!你杵在那儿发甚么呆?吓死老子了!”
陆无涯白了他一眼,继而面色凝重地四下环顾,却还是记不起何曾来过。
三招已过,待其落稳脚步,陆无涯快剑疾出,反守为攻。萧香雪固然落为守方,却刚好能令《飞花剑法》的灵动超脱有所发挥,故而两人连拆十招,还是未见胜负。
六年前,我和她也是这般比武的么?
如此下去,只怕是要打到入夜。
这时,只见萧香雪手持软剑,走出板屋,道:“自从陆无涯的名声传开以后,江湖中人仿佛都明白了,完成循环令最可靠的体例,就是宁肯杀错千百,也不留活一人。我并非折笑宫弟子,却已有五人在你之前找来了这里。”
六年不见?
陆无涯偶然与他胡扯,只是立在原地回想着,眉头越皱越紧,旋即一惊,似是想起了甚么,仓猝伸手试图去拉他的肩膀,喊道:“慢着!板屋四周有很多……”未待“圈套”二字脱口,嘎吱一声,只见一个方形竹笼从计不灵头顶落下,同时四周空中刺出无数木制尖刃,将他围在当中。
“你问我?”计不灵瘪了瘪嘴,持续大摇大摆地走向板屋,“你该不会是担忧打不过萧香雪,才想临阵脱逃吧?别怕别怕,就像我常说的,打不过还能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