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感喟,“唉,额娘是该对劲了,论起来,你们阿玛疼孩子的心,在兄弟里算是头一个。”完了对劲道:“额娘本来还担忧哈宜呼嫁畴昔有报酬难,眼下倒不消愁这个。府里端庄的大阿哥返来了,你们三兄弟立在这儿,那头是要死力拉拢的。”
“我可没说瞎话,人家与我们分歧,我们反正摸不着,人家是攥在手里飞走了。”李氏一斜眉毛,痛恨道:“要不是……”到底另有几分顾忌,她咬牙切切,看着弘昐与弘昀两个身子都不算安康的儿子,低声恨道:“你们兄弟两怎会打小就身子这么弱。额娘可不是西院阿谁,走两步就喘不动气,偏还争着命要生儿子!”
可为了弘昊,不能究查这些主子,更不能究查阿克敦一家,还得用他们。弘昊才回都城,被万岁委以重担,老八生性柔奸,他得给弘昊撑腰,不但如此,还要让弘昊手上有亲信可用。玛尔屯氏包衣出身,娘家无人得力,阿克敦就是最信得过的。
弘昐一眼就看出来,劝道:“额娘,直郡王伯家三个个格格都抚蒙了,哈宜呼能留在家里,阿玛已尽了尽力。”
有康熙与太后做树模,不管是真喜好还是假喜好,德妃这个亲祖母天然不能无动于衷,也跟着犒赏,后宫诸人哪怕嫉恨,明面上还是各有情意。又有诸皇子与宗亲国戚们恭维。就是九爷,在五爷的催促与宜妃的喝骂下,都不得不捏着鼻子送了份礼。使得不过半日的时候,贝勒府中临时购置出来的库房就给填满了。
“又想拿来做嫁奁不是!”被女儿一撒娇,李氏脸上带出点笑,在哈宜呼额头上戳了一指头,没好气道:“迟早额娘那点东西都让你给要走搬到婆家去。”
这话将乌喇那拉氏与西院住的年氏都给骂了出来。若说府里李氏最恨的,一是乌喇那拉氏,再就是年氏。乌喇那拉氏是正室,有子有女,不管动多少手脚,李氏都拿她没体例,只能时不时恶心一下。而年氏,之前固然李氏得宠,但好歹四爷还会时不时过来歇两早晨。可年氏一来,就把持宠嬖,看着身子弱的跟阵风一样,却娇媚诱人,还连着生子,三年生了三个儿子!
听李氏又骂起来,弘昐兄弟几个无法的对视一眼,朝哈宜呼使了个眼色。
本来钦天监择定八月初九是个好日子,但太后舍不得苏景,与康熙说定,过了八月十五再让苏景搬出宫,因而终究挑了八月二十让苏景搬到前次的贝勒府住。
弘时:“……”
弘昀:“……”
康熙犒赏的贝勒府也在太保街,就在雍亲王府隔壁,如此雍亲王府一面是八爷府,一面是贝勒府,倒算相得益彰。也许是顾忌儿子与孙子豪情陌生,康熙令人在墙上开了道小门便利来往收支,待将来真要分炊,再将门封上便是。
乌喇那拉氏委曲道:“爷如许说让妾身无地自容,当年玛尔屯氏出产,妾身怀着弘晖,对布顺达是没有亲力亲为照顾。但妾身说句不怕爷恼的话,布顺达再如何,只是个侍妾,妾身见她身子骨一贯壮,谁能想到会难产。弘昊生下来,府里的大夫把过脉说有救了,更没人晓得孩子另有救。”她觑一眼四爷,道:“论起来是珠丹那主子坏了事。”
再过两个月就要出嫁的大格格哈宜呼前脚从内里出去,之前的二阿哥,现在的三阿哥弘昐跟着来了,前面还带了两个弟弟弘昀与弘时。
走到院中,四爷停下脚步,望着前院弘晖几个阿哥们住的院子。
今晚开宴在正院,还要等一会儿,李氏怕饿着孩子,让人先端一盘饽饽来给垫垫肚子。
她这么一说,本来正伸动手拿东西的弘昐他们都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