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喇那拉氏得知侄女只能得个格格的身份后非常懊丧, 只是四爷比来与她垂垂冷淡, 乌喇那拉家又的确日趋式微,她无法之下,只得令人回家送信。
木托一愣,随即苦笑道:“多谢嬷嬷提示了。”
手在弧形完美的下巴上悄悄一抚,苏景让人把石华叫了出去,“吴江县可有动静?”
比及了乌喇那拉家一说,木托的夫人西林觉罗氏跟被雷劈了一样,当着苏嬷嬷的面就道:“不成,要只是格格,就让福晋别的挑人去!”
西林觉罗氏却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担忧女儿,“这可如何是好。”
苏嬷嬷毫不料外西林觉罗氏与木托的反应,别说这两个,就是王爷与福晋提及万岁主张的时候,她都能从王爷脸上看到一丝较着的不测,以及,那么一点隐蔽的高兴。
石家满门光荣,族中能臣干将数不堪数,这还罢了,石文炳三个女儿,长女为太子妃,次女为裕亲王继妃,三女客岁嫁给十五阿哥,满朝数畴昔,一门三王妃,除了石家,另有谁得此殊荣。就算太子位置摇摇欲坠,但万岁可没冷淡石家,乃至还多次下旨恩赏太子妃,夸奖其品性娴淑。
不忿苏嬷嬷这主子张狂,面上还不能获咎。木托内心明白,他官职低,又与四福晋并非同母,眼下乌喇那拉家只要一个雍亲王妃撑脸面,不管如何,王妃跟前的贴身嬷嬷他都不能获咎,勉强扯出一副笑容,道:“苏嬷嬷放心,王妃交代的话,我们都记下了,必定让人好好教诲云兰。”
木托与西林觉罗氏骇然变色!
木托不敢细心去考虑,总感觉背后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绝壁,哪怕是窥测一眼,都有能够粉身碎骨。
苏嬷嬷看着乌喇那拉氏强作淡然的脸,再看她手背上筋都迸出来了,不敢再说。
“好了!”木托被苏嬷嬷夹枪带棒一通说弄得神采通红。还入宫呢,家里自阿玛没了,已经连着好几年逢年过节都没获得宫里一道赏菜了。乌喇那拉家的女眷要进宫求太后?请见的牌子都不必然能送到宁寿宫去!
西林觉罗氏只要略想一想,就感觉女儿前路暗淡,又不敢再说不让女儿去做格格的话,憋得嗓子眼里满是苦味,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苏嬷嬷瞅了她一眼,没与她普通见地,面前这位三舅老爷能娶西林觉罗氏这个胡涂人,还是当年老太爷成心为之,她何必计算呢?当下好声好气道:“另一名格格还没定下,王爷倒是提过,万岁成心在来岁将三等伯石大人嫡出第三女许给大阿哥为福晋。”
苏景想着想着自失一笑,真是无聊了,棋子都撒下去,又不是掀翻棋盘的时候,乃至他闲极无聊翻起爱新觉罗氏的‘老账’。
石家,原是汉军正白旗,祖上为苏完瓜尔佳氏,二十七年改入满洲正白旗,乃上三旗人。自石廷柱起,石家在军中就一向名誉赫赫,石廷柱身后追赠太子太傅。石廷柱膝下两子,石华善为和硕额驸,娶了豫亲王的女儿,石华善英勇善战,功劳卓著,顺利完成石家军队权力的交代。而另一子石琳,精于政务,官至两江总督。到了孙辈,石华善之子石文炳更是了不得,成为天子亲信,最后因功,将石家的爵位从三等伯变成一等伯。另有石文晟任湖广总督,石文英,石文昌皆为镇守一方的从一品都统,石文焯为礼部尚书。
“三太太,瞧您这话说的,这事儿还真不是我们福晋能做得了主的。”苏嬷嬷固然出身是乌喇那拉家的世仆,但百口跟着乌喇那拉氏去了四爷府,她的主子就换了人,或许对乌喇那拉家是有豪情,但绝对比不过她对乌喇那拉氏的忠心。听到西林觉罗氏的话,她当即拉下脸,“这秀女大挑,是顺治爷定下的端方,六女人留了牌子,是上记名的秀女,毕生天然有朱紫们做主,就是我们福晋,那是王妃娘娘没错,可莫非她还能拦着万岁赏人?您要实在舍不得六女人,要不,您去宫里求求太后娘娘,让她把六女人牌子再给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