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草图,吴大澄仿佛看到澎湃黄河之水涌入兰阳人造湖,水势顿缓,然后从东面两个口,别离流入南北河道,这…….,这千年水患,莫非真的能够…….
吴大澄在南边做过官,也去过鄱阳、洞庭二湖,那烟波浩渺,可不是人力能造出来的,他忍不住道:“贤侄这是异想天开了吧?大河上造湖,岂是人力能及之事?若湖堤不济,一旦众多,可比黄河决堤还要糟!”
话题到此,已经是结束了,刘鹗提出设法,却没有答案,听闻他过两日便回,吴大澄真是猫抓心痒,见贰心神不宁,词不达意,刘鹗很快便回过神来,内心好笑,“叔父,可否和侄儿一同去泰安,泰山这时节,恰好登山,叔父无妨去瞧瞧。”
二人回到泰安,已是二十天后的事情,不是刘鹗担搁,而是吴大澄担搁,之前和刘奇是敌对一方,他只在乎一些大的动静,此次能踏上刘奇统辖之地,吴大澄当然也和谭嗣同一样,会猎奇各种细节。
“兰婧王懂河道之事?”
“叔父,借纸笔一用……”
开封城,原河南巡抚衙门后院客堂中,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正和一个老者叙话,他便是刘鹗刘铁云,他劈面的老者,天然是仍然咬定是城破的吴大澄。
进入泰安城,刘鹗将吴大澄安设到一家堆栈,他家人还未接来,并未在泰安购买宅院,租住的民房有些粗陋,不好让吴大澄住那边,吴大澄是客随主便,等刘鹗去见刘奇时,他才想到一事,不管如何说,他也是被俘的大清巡抚,就这么被刘鹗带来此地,沿途也不管,难不成刘鹗骗他来的?
这位侄儿确切不是官,不过他手中之权可不小,河道之事全凭他设想、查对,对,设想,这是吴大澄弄懂的一个新词。换句话说,山东境内河道如何补葺,都由这位侄儿制定出章程来。
“让刘鹗出来见我!”他也五十有七,曾经的官威还在,老先生在府门口吹胡子瞪眼睛,守门女保护也不知他身份,或许是刘先生长辈。女保护见他一身布衣,整齐洁净,抱拳笑道:“老先生可别活力,我这就带老先生去见铁云先生。”
“侄儿一起查探过来,意属兰阳铜瓦厢一地。”
刘鹗的话语中,老是会有吴大澄听不懂的词语,听得云里雾里,他实在忍不住,出言扣问,刘鹗一一解释,翻来覆去好一会,吴大澄算是有些体味了大抵。
不过对于吴大澄,刘鹗有些设法,他办河道之事,不是官,如果能让吴大澄参与,如何说对刘奇的名誉都是有好处的。
“叔父所言甚是,我一起行来,本感觉东平一地甚好,还可借东平湖一用,造湖便轻易多了。”刘鹗说道。
刘鹗笑了笑:“大王当然晓得,大王说,如果能行,毕竟十年之功,总能成,只要能治黄河水患,十年不可,二十年,我们这辈人不可,子孙辈接着做。”
后续如何做,是各府县的事,这做的期间和最后,这位侄儿要查对,遵循标准……查对,对,就是标准,吴大澄弄懂标准一词后,有些惊奇。
吴大澄愣了下,半响道:“你想造湖之事,那刘…….,兰婧王晓得?”
在路过兰阳时,吴大澄要刘鹗带他去瞧当年黄河决堤之处,实在此地他不是没来过,刘鹗那里会不晓得,他这是想亲眼查探,毕竟以来往此,从未想过造湖。
刘鹗这一去便没了动静,吴大澄吃住不操心,就是焦心难耐,不知他玩甚么把戏,一夜展转难眠,天亮后,有人来堆栈,说铁云先生安排,带吴大澄游泰山,还真游啊?吴大澄那边有这个心机,要来人奉告刘鹗来见他。
“你……,牙尖嘴利!”吴大澄有些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