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所言甚是,我一起行来,本感觉东平一地甚好,还可借东平湖一用,造湖便轻易多了。”刘鹗说道。
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件事,点头道:“贤侄,你忘了黄河泥沙,咸丰年黄河从南道改北道,一次决堤,便将全部南道淤积,你所造之湖,不出一年,便会淤平,几十年之工,荡然无存。”
“侄儿一起查探过来,意属兰阳铜瓦厢一地。”
刘鹗笑了笑:“侄儿不知,不过大王胸中所学何止万千,谁都不晓得大王懂些甚么,在山东,侄儿还从未传闻大王办不了的事。”
后续如何做,是各府县的事,这做的期间和最后,这位侄儿要查对,遵循标准……查对,对,就是标准,吴大澄弄懂标准一词后,有些惊奇。
开封城,原河南巡抚衙门后院客堂中,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正和一个老者叙话,他便是刘鹗刘铁云,他劈面的老者,天然是仍然咬定是城破的吴大澄。
既然到了开封,于公于私,刘鹗都会来看一看他,此时的吴大澄已经安静如凡人,破虏军让他住在此地,他也不客气笑纳,每日作画写字,倒也风雅。刘鹗前来拜访,他也见,二人酬酢话旧以后,一时候没了话题。
“你这个女娃儿,你懂甚么…..”吴大澄还是不肯。
“叔父,侄儿纵观黄河历次决堤改道,皆应汛期水势凶悍,河道不堪重负,若一味在河堤上做文章,总有疏漏不及之处,侄儿游历南边,观那扬子江,虽说也有决堤众多,却不如这黄河,侄儿想,那鄱阳、洞庭二湖,对汛期水势甚有减缓之用,如若在这黄河上,也造一湖,以和缓汛期水势,或许能成。”
二人因河道之事,话语重新热烈起来,在问及刘鹗接下来想做甚么时,吴大澄听到了他这辈子最不敢信赖的话。
两天后,吴大澄和刘鹗上路了,这是他两个多月来第一次出巡抚衙门,开封城还是,不过吴大澄已经感遭到内涵的窜改,百姓神采流露着安宁平和的神情,街上小贩的叫卖之声也非常清脆,出得开封,回望这座城池,吴大澄不晓得史乘会如何说及他在这里的事。
二人回到泰安,已是二十天后的事情,不是刘鹗担搁,而是吴大澄担搁,之前和刘奇是敌对一方,他只在乎一些大的动静,此次能踏上刘奇统辖之地,吴大澄当然也和谭嗣同一样,会猎奇各种细节。
“兰婧王懂河道之事?”
“你……,牙尖嘴利!”吴大澄有些气结。
吴大澄在南边做过官,也去过鄱阳、洞庭二湖,那烟波浩渺,可不是人力能造出来的,他忍不住道:“贤侄这是异想天开了吧?大河上造湖,岂是人力能及之事?若湖堤不济,一旦众多,可比黄河决堤还要糟!”
心中巨震,在河道总督任上,吴大澄晓得朝廷不是不正视河道,却也没这么大决计,真一劳永逸,处理水患。
刘鹗能感遭到吴大澄心中实在是不平静的,他便主动提及这管理黄河,沿途所想的事情。
“是的,叔父,我细心想过,造湖不过减缓水势,终不能化解汛期大量河水,若湖堤崩塌,尤甚河堤崩塌,若南北两条河道皆可用,便可分流河水,南道所过之处,另有大运河可分流。”
对于这一点,吴大澄是感兴趣和猎奇的,他始终没弄懂刘鹗到底是甚么身份,这不官不民的,实在风趣。
看着草图,吴大澄仿佛看到澎湃黄河之水涌入兰阳人造湖,水势顿缓,然后从东面两个口,别离流入南北河道,这…….,这千年水患,莫非真的能够…….
“那为何又看上兰阳?”吴大澄不解了,借用东平湖,这个别例他感觉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