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那边造湖?”
话题到此,已经是结束了,刘鹗提出设法,却没有答案,听闻他过两日便回,吴大澄真是猫抓心痒,见贰心神不宁,词不达意,刘鹗很快便回过神来,内心好笑,“叔父,可否和侄儿一同去泰安,泰山这时节,恰好登山,叔父无妨去瞧瞧。”
女保护笑道:“我当然懂了,老先生这是要摆架子,都是爷爷辈的人了,这么置气可让人笑话。”
这位侄儿确切不是官,不过他手中之权可不小,河道之事全凭他设想、查对,对,设想,这是吴大澄弄懂的一个新词。换句话说,山东境内河道如何补葺,都由这位侄儿制定出章程来。
吴大澄在南边做过官,也去过鄱阳、洞庭二湖,那烟波浩渺,可不是人力能造出来的,他忍不住道:“贤侄这是异想天开了吧?大河上造湖,岂是人力能及之事?若湖堤不济,一旦众多,可比黄河决堤还要糟!”
晾一晾吴大澄并不是刘奇的意义,而是刘鹗的,对于这些满清大臣,刘奇不会随便杀了,当然也不会随便用,职位高的,且不说年事大,思惟也刚强,刘奇只但愿他们能安安稳稳,不肇事,这些科举出身的人,诗词歌赋不差,刘奇更情愿他们今后涵养,办办书院,传承文明。
刘鹗笑了笑:“大王当然晓得,大王说,如果能行,毕竟十年之功,总能成,只要能治黄河水患,十年不可,二十年,我们这辈人不可,子孙辈接着做。”
“是的,叔父,我细心想过,造湖不过减缓水势,终不能化解汛期大量河水,若湖堤崩塌,尤甚河堤崩塌,若南北两条河道皆可用,便可分流河水,南道所过之处,另有大运河可分流。”
“不,你让他来见我。”
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件事,点头道:“贤侄,你忘了黄河泥沙,咸丰年黄河从南道改北道,一次决堤,便将全部南道淤积,你所造之湖,不出一年,便会淤平,几十年之工,荡然无存。”
对于这一点,吴大澄是感兴趣和猎奇的,他始终没弄懂刘鹗到底是甚么身份,这不官不民的,实在风趣。
一番折腾,刘鹗在宣纸上画了黄河草图,见他将兰阳往商丘、徐州的黄河南故道一并画出,其交代点当然是兰阳,心中一动:“你想重用南道?”
“侄儿一起查探过来,意属兰阳铜瓦厢一地。”
在路过兰阳时,吴大澄要刘鹗带他去瞧当年黄河决堤之处,实在此地他不是没来过,刘鹗那里会不晓得,他这是想亲眼查探,毕竟以来往此,从未想过造湖。
吴大澄不傻,晓得刘鹗给他台阶,矜持一会,道:“也好,就去瞧瞧泰山。”
此时南北战事皆已停,跟着刘鹗走,吴大澄能够从沿路府县晓得更加详细的环境,破虏军北线已经节制海路,一部稳稳站在旅顺大连的地盘上,给盛京相称大的压力,而德州一线,重新到尾就没有开打,两边兵马都是看戏的,南线让吴大澄感到吃惊,太长江不说,安徽、湖北、江苏大部丧失,安徽巡抚沈秉成被俘,算是和他做了伴。
刘鹗这一去便没了动静,吴大澄吃住不操心,就是焦心难耐,不知他玩甚么把戏,一夜展转难眠,天亮后,有人来堆栈,说铁云先生安排,带吴大澄游泰山,还真游啊?吴大澄那边有这个心机,要来人奉告刘鹗来见他。
“叔父,侄儿纵观黄河历次决堤改道,皆应汛期水势凶悍,河道不堪重负,若一味在河堤上做文章,总有疏漏不及之处,侄儿游历南边,观那扬子江,虽说也有决堤众多,却不如这黄河,侄儿想,那鄱阳、洞庭二湖,对汛期水势甚有减缓之用,如若在这黄河上,也造一湖,以和缓汛期水势,或许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