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她说完,也笑了:“梓童老是这般偏疼,朕受之有愧啊!”
“此乃人之常情,那里是大逆不道,朕又不怪你。”皇上叹了口气,而后掷地有声道,“阿盏这孩子招人疼,如若他不作奸不法,朕可保他平生顺利、繁华繁华。”
皇后笑眯眯地坐到他身边,两人你侬我侬了半晌,才又谈起闲事。后宫不得干政这条法规并不将皇后算在内,多年以来,他已经风俗于同她商讨朝政,也非常尊敬她的定见。
“那公子今晚何不去楼府瞧一瞧?”
“胡涂!确切胡涂!”皇上怒道,“枉你身为宰相,安能不知国事无大小!朕看你也是老胡涂了!”
几近是刚一相触,他便镇静地退开,逃也似的走到门口,背对着板滞的楼挽裳,沉声道:“阿婉,等我!”
“现在朝中可用武将未几,朕决定派舒爱卿出征,梓童意下如何?”
“此事陛下自有圣裁,妾身无需多言,舒大将军勇猛善战,此次不需多少光阴,定能班师还朝。”
萧盏了无睡意,对着残烛发楞,直到窗外出现微微亮光,才回神普通,大声嚷着,将刚睡下不久的代云又叫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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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三王子觉得昭夏国事听之任之的意义,便愈发得寸进尺起来,明目张胆地派人骚扰,乃至做出夜袭之事,这让过了十几年承平光阴的都护大为光火,上书请战。
这些日子他花了很多银子,派孙沪打通一个姓萧的士卒,顶替他在军书上落了名,又高低来往办理,终究确保万无一失,只等着雄师三今后开赴。
皇后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道:“妾身瞧陛下每回都吃得津津有味,实在是眼馋,谁知这味蕾还真是不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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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陈丞相压下了兵部的折子,才让皇上过了个安稳年,现在眼瞧着西炯小国越闹超出度,边陲也不竭传书到京都,兵部尚书又连连写了几道折子,陈丞相也不敢再兜着了,赶紧呈给圣上,还是晚了一步,免不得一番叱骂。
“婉……姐姐,”他开口,声音轻得微不成查,“这礼品送你,千万不要忘了我……”
“我情意已决,不必再说了。”萧盏抿了抿唇,“就照我说的办,老夫人不会见怪你的。”代云也只好收好信笺退下了。
只见他从锦匣里取出一对儿镶金翡翠玉镯,笑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客岁姐姐生辰,我本是要送这对儿玉镯的,却……现在思来想去,也只要姐姐配得上。”说着便将玉镯套在她腕间。
因房内点了安神香,楼挽裳比昔日睡得沉了些,晨霞满布大地之时还未起家。
果然如胡护院所言,西炯海内夺嫡之斗愈演愈烈,三王子狼子野心,诡计通过滋扰昭夏城池来转嫁海内冲突,先前尚且算是小打小闹,边塞都护见怪不怪,带人大略地弹压了几次,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御书房内静得人发慌,陈丞相双手撑地,十指紧抠空中,等着接受帝王的雷霆大怒,过了好久,心脏一阵发紧,却听到了皇上不疾不徐的声音:“罢了,念你幸未铸成大错,此次便从轻发落,罚俸三月吧。”
萧盏没有多少时候来渐渐等她醒来,捧了一方红漆木锦匣便迈进她的院子,不顾丫环婆子们的禁止,执意突入她的卧房,径直撩开她的烟罗帐,拖着她的皓腕用力摇摆,将人唤醒。
皇上还没迈进殿门,皇后便带着宫人候着他了,见他面色虽稍有不虞,法度却沉稳有力,便浮起笑意,朝他施礼道:“陛下来得恰好,妾身刚让人煮了冰糖百合马蹄羹,可巧给陛下尝尝。”
皇上在御书房里气得将折子甩到陈丞相身上,看他仓猝跪了下去,嘲笑道:“朕竟不知,在这朝堂之上,陈相已敢一手遮天,私行压下请战的折子,你是不是还筹算替朕调兵遣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