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看向景尘，面色温和道：“景尘，怀贤道长的身材可好？”
余舒不测埠看了一眼刘昙，再看看薛睿，有些了然。
薛睿眼中异色一闪，看着余舒发白且冷硬侧脸，心中忽地有些明白，她这一场哑忍，被拧断了手指也紧闭牙关，是为何。
思路回溯，仿佛想到了甚么，纪星璇缓缓扭头看向不远处那一袭白衣，气质纤尘的年青男人，一双剪水秋瞳渐渐睁大，心中似打了五味瓶――
她手所指，倒是一身蓝衣长裙的纪星璇。
纪怀山一时气血上冲，竟栽倒晕了畴昔，纪星璇痴愣了一下，才扑上去，红了眼睛去扶白叟，哭喊道：“祖父、祖父！”
半晌没吭声的刘昙，俄然冷冷开口：“人证物证聚在，你们清楚是同暗害我师叔的贼人有所勾搭，胆敢暗害皇族，你们好大的胆量！可知这是极刑！”
她腔调一转，脚步向前，脱开了薛睿的搀扶，缓缓走向纪家祖孙面前，背对了世人，眼睛眯成一条红红的裂缝，咧嘴暴露一口森森白牙，毫不粉饰面上嘲弄：“如何，要不要我和大师讲一讲，我们是如何将这黄霜石拿返来的？”
余舒耳背闻声，转头看向那“神仙”，正对上他看来的目光，那淡淡好似松月的眼神，竟瞧得她心头一跳，她强装淡定地低下头，就听一声浅叹：“来人，将他们送去大理寺，等待发落，薛公子，有劳你跑一趟了。本座这就进宫去面圣，请皇上决计。”
余舒就近赏识着这对祖孙惶恐的模样，毫不客气地往中间挪了一步，受着俩人膜拜，左手小指的一波波刺疼，扎着脑海，不如此时心中痛快。
纪星璇冷眼看着余舒，并有害怕，待瞧她玩甚么把戏。
“四月里，我从都城返回义阳探亲，在马车夹缝里捡到的。”纪星璇还记得那天，路上碰到人抓贼，而后便见窗子里夹了这石头，也不知是如何落在那边。
余舒瞥她一眼，去问景尘：“景尘，你说这黄霜石是不是你师门的宝贝？”
任奇鸣狐疑颇重，听完他的话，就又去问纪星璇：“你照实交代，这枚挡灾石是从哪儿得来的。”
祖孙两人要分开，却还没到门口，就听一声“留步”：“纪大人稍候，先不忙走，等我把话说完。”
“是，太书。”
语毕，楼中鸦雀无声，皆知局势严峻，大提点看着余舒，不苟谈笑道：“你可认得那是何人？”
纪怀山最早一礼辞职，他明天是好处得了，内幕也传闻了很多，实在是收成不浅。
“咚！”
纪星璇皱起眉头，不料她接连设障，却还是让她翻了身，她到底还是藐视了她。
“你们没拿过吗？”余舒放动手，低头拂向脖颈，手指勾出一条丝线，一用力扯下来，暴露个小小的护身符，在世人尽是不解的目光中，送到嘴边，用牙齿咬开缝线，从中抠出了一样东西，握在掌心处，向前摊开手掌，抬眼盯着纪星璇，眼中漾着红红的笑意，悄悄问道：“认得这个吗？”
薛睿伸脱手，不着陈迹地轻碰了碰身边站着的刘昙，手指动动，在他手臂上缓慢写下一个“七”字。
见余舒拿了黄霜石出来，景尘神采一动，看着她发白的面孔，并未作声。
“哦？”大提点迷惑：“是甚么？你且说来。”
如有善面相者，见到此人，必当赞叹，呜呼，竟是天人活着，不敬窥其颜！
“景尘虽是落空一段影象，不记得何人对他暗下杀手，但是暗害道子之人，并非全无线索。”
余舒恍忽是想，这便是司天监的大提点吗，竟像个神仙似的。
“见过太书。”
“我天然不信，”余舒淡淡扫她一眼，面无神采道：“客岁四月，景尘分开义阳，途中遭人暗害，将他身上的宝剑，连同这黄霜石一起搜走，回到都城复命，你们纪家同那伙人有关，以是这宝贝最后落在纪大人手上，又转到你纪蜜斯手上，你们想来是不大清楚它的来源，以是放心大胆地带将它戴在手上，不想被我看了个正着，认出来，又和景尘想方设法拿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