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辛所说烧纸的好处所,实在就是长门铺,西街口一座小桥底下。
也不对,她这纸钱是给那不利死在祠堂里的小女人烧的,那就请“她”地下有知,早早放下这辈子的尘缘,前去投胎吧,弟弟她会照顾,至于阿谁刻薄刻薄的娘,罢了,她也顺带关照一下好了。
“掌柜的,我对您够意义吧,好话都给您说尽了,今后您娶妻生子,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
刘婶闻见肉味,再瞧余舒这大包小包的,顾不得打动,先是惊奇道:
“啪!”余舒伸出巴掌在曹子辛手上用力儿拍了一下,算作击掌,扯着他的袖子站了起来。
姐弟俩住的杂院是三房纪孝谷底下的,就在西跨院的南边。
“那你是哪来的钱买这些个?”
这一段河道狭小,桥底下倒是别有洞天,头顶就是桥梁,河沟边上能并排站下两小我,落日西下,桥底下一半是暗,一半是亮,傍晚金灿灿的波光在河面上拉的老长,余舒蹲在公开里拿一根树枝捅着烧着的纸堆,一把一把将纸钱填进里头,有些入迷地看着火苗上窜下落。
“啪!”
怕肉饼凉了不好吃,余舒揣好了零钱,便拎着一串绳打的点心包,一起小跑往家回。
“爬啊、爬啊,表哥叫你爬,你敢不听话,是不是还想挨揍!”
“唉,”当姐姐的真是不轻易,一天到晚要操心,恐怕小孩子被带坏了,再不就是受了欺负,余舒难过地咬了一大口肉饼。
“哼,本少爷不玩了,你们给我把他捆起来,绑到树上,扒光了他的裤子,小亮,你快去找几个丫环过来,哈哈!”
被咬开了口的肉饼冒出香气,记不很多久没开过荤的刘婶被勾出馋虫,喉头动了动,游移地送到嘴边吃了,一口两口,一边深思着往屋里走,最后剩下个饼芽,才想起来水桶还在井底没拉上来,又仓促忙跑出来,就听余舒在屋门口喊上了:
余舒在杂院内里溜了半圈没找见人,想想就直接往北走,沿途有赶上丫环和护院,都会客气地问上一句,有为人和蔼的,下午瞥见过表少爷一群孩子,就会给她指出方向,
“你不说点甚么?”曹子辛道。
“好,介时我当亲身敬你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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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鬼神有灵,请保佑我们掌柜的买卖昌隆,财路广进,嗯,早日娶个美娇娘,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将来考个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