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一起无碍,褚至情将玉快意安然的送出了府,想了想,又决定将她送回家才好,因而,又跟着走出了门。褚至情方才将后门阖上,此时门旁的冷巷里便走出来一抹粉色的身影。她皱了皱眉,快步的回身拜别。
“哦?”文安公主将紫色绸布揭开,内里恰是那支玉琵琶,她悄悄拨了一下弦,说道:“这玉快意倒是有颗七窍小巧心,聪明得很。”
李修竹这一怒,眸子锋利而酷寒,竟然给人一种极其沉重的压迫感。可褚至情对上他那眸子,竟然是瞬也不瞬,还是是一脸的涣散懒惰,一脸的似笑非笑。
“李修竹。”
“公主……”荷露担忧的看着她。
李修竹愣了下,一时接不上话来。
“这么急?”褚至情将纸笔递给玉快意,“不如再坐会儿,吃了午餐再走。”
“哼!”李修竹见他这模样,更是内心堵得慌。
想要打扫玉快意,对她来讲,不过吹灰之力。但是,她不想因为这个女人,让三郎与她之间有任何的芥蒂!特别是,他本日的各种作为,已经是在防着她了?
“公子一向看着玉快意吃完后,才端着碗出来的。”荷露禀告道,她固然受命监督褚至情,但却没看到褚至情喂玉快意的一幕,不然只怕是要引发轩然大波了。
文安公主一滴泪水从眼中缓缓滑落,击在纤纤玉指上,含泪的眸中,多了几分戾气。
“然后……褚公子就亲身送她回家了。”
“也不过半个时候了。”褚至情衷心挽留。
此人恰是文安公主的亲信宫女,荷露。
一听此言,文安公主只感觉心头一阵揪痛,仓猝伸手抚住心口。
“褚三哥,真不消了!”玉吉利心直口快的说道:“我姐是担忧公主……”
“想必。还带了晨食吧?”文安公主扶着圆桌缓缓坐下,伸手去摸圆桌上的皮匣。
二人此时的感受,就像是植物界里最原始最传统的雄性争斗一样,两边互不相让,却也不主动打击,目光相接之处,电闪雷鸣。
看着他那笑意流荡、神采轻浮的模样,李修竹更加烦躁了,只感觉本身实在是不该该呈现在这里!但是,本日一早,他竟然看到玉快意从褚宅出来,并且还是褚至情亲身送出来的,心中实在是窝火得难受。因而,便一起跟踪了过来,乃至守在这里等褚至情返来。他深吸一口气,忍耐道:“褚家三郎,何不就此罢休,别做那些个无谓的胶葛了呢?”
此人,在这里候着他,清楚是晓得他身份的,竟然还来问他,到底是想干么?不过,褚至情倒是不动声色,只是点头道:“恰是鄙人,敢问兄台是……”
她健步如飞的赶到褚府前院,推开公主的房门,进屋膜拜道:“公主。”
“是的。”荷露欲言又止。
褚至情轻笑着侧目看了他一眼,“你安知快意要的是平平平淡的安闲糊口?而不是轰轰烈烈的萧洒人生?”
竟然还与她前后分开而走?这般用心良苦么?
文安公主将琵琶抱正,伸手悄悄拨动丝弦,琴音细细绵绵飘出,写满了幽怨,谱满了心伤。
竟然又唤他褚三公子么?褚至情眉头皱了起来,已听出她话里的担忧,便也不好再挽留,因而道:“既然如此,那我送你们出去好了。”
褚至情笑了笑,迈着步子在李修竹的周环绕了一圈,戏虐的说道:“就算快意真的要的是平平平淡的安闲糊口……那敢问李兄有是否真的给得起呢?”
文安公主拽住她,悄悄摇了点头,说道:“不消,没事。你先退下吧,我抚会儿琴,一会儿便好。”
褚至情见状,眸子微微一眯,随即也毫不遁藏的看向那男人。此人,他认得,便是那日在酒楼里看到的,与快意并肩而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