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来了?平身罢。”文安公主扶了扶发髻上的花钿,随后说道:“那玉快意醒了?”
李修竹这一怒,眸子锋利而酷寒,竟然给人一种极其沉重的压迫感。可褚至情对上他那眸子,竟然是瞬也不瞬,还是是一脸的涣散懒惰,一脸的似笑非笑。
“吉利!”玉快意仓猝打断她,冲褚至情说道:“多谢褚……褚三公子的美意,昨日坏了大师的兴趣,真是惭愧,他日身子好些再来登门道歉,本日……就不打搅了。”
竟然又唤他褚三公子么?褚至情眉头皱了起来,已听出她话里的担忧,便也不好再挽留,因而道:“既然如此,那我送你们出去好了。”
而李修竹见他看过来,弯了弯唇角,倒是不说话,只是缓缓的、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渐渐踱步走到褚至情面前来。他个子略比褚至情高上寸许,便以一种自上而下的鄙睨目光看着褚至情,仿佛在比较着本身和对方的上风。
想要打扫玉快意,对她来讲,不过吹灰之力。但是,她不想因为这个女人,让三郎与她之间有任何的芥蒂!特别是,他本日的各种作为,已经是在防着她了?
听到这话,褚至情的眸子中蓦地透出一股恨意,随即转眼即逝,他快速的回身打量着李修竹,嘴角微微勾起,带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手中的折扇刷的一下翻开:“胶葛?你在说我?”随即不客气的说道:“鄙人看得出来李公子对快意有情,但是,快意又是否对你成心呢?至于这个胶葛,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幸而一起无碍,褚至情将玉快意安然的送出了府,想了想,又决定将她送回家才好,因而,又跟着走出了门。褚至情方才将后门阖上,此时门旁的冷巷里便走出来一抹粉色的身影。她皱了皱眉,快步的回身拜别。
这个都完整不值得文安公主脱手的女人,这个文安公主底子看不进眼里的女人,竟然值得褚至情这般保护么?
“然后呢?”文安公主将匣子里的东西捧出来,上面包裹着紫色的丝绸。
护送玉快意回家后,褚至情又规复了他以往的纨绔样,轻摇折扇缓缓踱步拜别,走了不远,便感觉有人用极其仇视的目光看着本身,因而便愣住了脚步回看畴昔。
“呵!”褚至情桃花眼笑的弯了起来,折扇在手掌上轻打了几下,随即他邪邪的笑了笑:“不过,有道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
褚至情一扬眉,有些讽刺的说道:“哼?李兄这便是答案么?倒让某听不明白了。”
“你去吧。”文安公主摆摆手。
褚至情放了碗返来,手里拿了一个小本子和一支小羊毫,进屋见玉快意穿戴整齐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快意这是要去那里?”
看到主子格外的对峙,荷露只能乖乖的退了出去,将门阖上。
李修竹见他开口了,眸中核阅少了几分,他略略退了一两步,淡淡道:“褚家三郎?”
褚至情笑了笑,迈着步子在李修竹的周环绕了一圈,戏虐的说道:“就算快意真的要的是平平平淡的安闲糊口……那敢问李兄有是否真的给得起呢?”
文安公主一滴泪水从眼中缓缓滑落,击在纤纤玉指上,含泪的眸中,多了几分戾气。
文安公主缓缓站起,将手悄悄挥了挥,身边的其他宫女寺人便当即退了出去。现在的她,昂扬着头。眸子半闭,脸上无半点笑容,冷若冰霜……却又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崇高气质。
“公主凤仪万千,早已让百花色彩尽失。更何况桃花呢?”荷露仓猝阿谀道。
“不必了,感谢啊。”玉快意扫了一眼纸笔,那支小羊毫竟然还是前面带墨管的,能够储墨的那种,倒是便利随身照顾,回家拿个线穿了和本子系一起,今后入账花消都有个记录也好,日子可不能再这么糊里胡涂的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