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来一人,绛色的袍子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胸前暴露大片古铜色的精干。
他先是恭敬地对着陈大夫作了个揖,然后回话道:“师父说请师叔稍坐半晌,他措置完手头上的事就来。”
话说这陈大夫倒是个急性子的人,前脚才跨出沐府大门,后脚便吃紧叮咛轿夫回身去了城南。
此人不是旁人,恰是“傻子”洵王的贴身侍卫连牧。
“感受身子如何?”玄道子搁下茶盏问到。
客房的房门紧闭着,屋外举头挺胸地站了一人,双手持剑环胸,面无神采地盯着远方。
另一边。
少年说罢,便将陈大夫让进了院子里。
陈大夫下了轿,昂首便瞥见门口的桑树上不知何时挂了只鸟笼,笼子里是一只通体乌黑,灵秀的鹦鹉。
川乌说罢便折身而去。
发丝混乱地披垂,如笔尖描出的温和墨线,给来人添了几分娇媚。
“提及这个沐晚卿,我倒真有些看不明白。”
少年请陈大夫在院内的凉亭里坐下,奉了茶水,便道:“师叔请用茶,师父正在会客,容我去回禀一声。”
玄道子对商墨的话也有几分认同,沐晚卿的事他也传闻了些,至于该如何评判,他也不便早早定论。
如许的男儿,竟比女子更美,更明丽上几分,足以让人间女子惭愧。
这牲口的话听得陈大夫是好气又好笑,他何时成了师兄眼里的傻子?又?陈大夫更是一阵无语,他第一次见这小牲口,何来的“又”一说!
“哦!对了!”玄道子似是想起了甚么,嘴角勾了玩味的笑,问到:“你阿谁未过门的王妃如何了?”
一只偌大的浴桶悄悄躺在喜鹊登梅的檀木屏风后,月白的幔帐别再镂空雕花的拱门后。
陈大夫点头,挥手对川乌道:“不消管我,你去忙你的。”
“唉~无妨。畴前天子对你没有戒心,我去你府上也算便利。只是现在‘荧惑守心’和‘金星凌日’的天象一出,天子对你多少有所防备,明里暗里的,有多少眼睛盯着你,这我也晓得,你来我这儿比我去寻你要安然些。”
“是。”
小家伙仿佛对拔毛有几分惊骇,往笼子深处缩了缩身子,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