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倒也快,立即卸了卸肩膀躲开这一掌,缓慢回身,正要施法祭出锁魂链却听得黑暗中一个熟谙的声音道:“你别一惊一乍的,是我。”
黑心见那长剑只昙花一现便又被收了起来,本还想再瞄几眼,有些遗憾道:“君使有如许的宝贝为何此时才拿出来,也不消缠斗上这好久工夫。”
“亡魂?”黑心有些了然,“难怪之前我闻到了灵魂的气味,只是这气味如有似无,不大好肯定。”
阎流光心想,幸亏你晕的快,不然怕是本君忍无可忍也得下这一记重手。
黑心有些惊奇,却还是感激道:“君使不必担忧卑职,卑职会极力庇护好本身。”
她定了定神,细心一看方唤了声:“君使?”
房间里头乌黑一片,窗户关的倒是死,一点月光也透不出去,只是阎流光同黑心也不是凡人,里边甚么环境一目了然。
这一下把阎流光吓得够呛,还觉得她昏迷了畴昔,直唤了两声她的名字也不见动静。目睹那魂精又要欺身上来,赶快一把拉开她安设好,施法祭出冷泉剑,气怒之下仙气大盛,额间的一抹殷红竟衬得他丰神俊朗的脸有一丝明丽的放肆,吓得那已脸孔全非的魂精不敢上前。
阎流光拉过她的手扯到身后,轻声叮嘱:“跟着我,小声些,别轰动了其别人。”
也不知阎流光使的是甚么宝剑,只这一下便让这魂精痛不欲生倒在地上直打滚。幸而滚了也未多久便垂垂力量不支,再也不转动了。
阎流光缓缓吐息几次,收起冷泉疾步走至黑心跟前,谨慎地扶起她唤了几句。只见她似还成心识,缓缓展开眼睛望了望林子上头的夜空,又扭头望了望他,张了张嘴似要说话。只是她神采惨白的短长,这声音天然不大,他不由侧身去听,边低头边问:“你有何事要说,说吧,本君听着呢。”
说罢抬脚就要走,黑心却立足不动,定定地看着这地上的魂精有些奇特。
两人正说着话突见光影一闪,有道黑影自草丛隐蔽处猛地欺身而上,利爪已逼至面前。阎流光一把拉开黑心迎头而上,打出两三个光球挥了出去,那黑影行动也非常迅猛,几下侧身便躲开光球,一个后翻悄悄落在雪地上,抬起惨白如纸描述肥胖的女人脸,却清楚已不是阿谁妇人的模样。
公然是还未死透!
黑心得空顾及还在不远处打着滚的魂精,只蹲下身忍着痛一根一根掰开还死死抓着她的手掌。阎流光闻声折返,天然瞥见她掰下的手掌上还连着她脚脖子的血肉,几步上前,掐了个诀捏出一道光团覆在她的伤处,只见方才还惨不忍睹的血肉恍惚处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缓缓复原,光滑如初。黑心心下一喜,正要昂首伸谢,却见那魂精又站了起来,一个飞身朝着阎流光的后背扑来。
天然,这些年的差事也不是白干的,黑心只当即惶恐了下便立即挥出锁魂链,一下子便击中魂精的胳膊,顿时火光四溅,一声尖叫刺穿天涯,魂精肘部以下的胳膊已尽数断裂下来,尚连着黑心的脚踝冒死颤抖。
那客商在床/上睡得极死,被子被踢落在地上,正四仰八叉地躺着,胸前衣衿早已敞开,暴露白花花的肚皮来。浑然不觉已有人站在床前,正伸出长着锋利尖颀长甲的右手,欲刺穿他的心房。
他低下头的一瞬,终究听清了她细若蚊吟的声音。
“她本就不是妖,亏你还是拘魂使,这点真身都看不出。”阎流光扯了扯嘴角,“这明显是一具附了身的亡魂。”
黑心眉头一跳,“部属不敢。”她顿了顿又问,“只是部属感觉奇特,这妇人身上毫无妖气,怎要挖民气呢?”
这亡魂如果成了精公然大不一样,她自认在阎流光部下怕是过不了十招,可这魂精起码已挺过三十招,且涓滴未落下风。且两人越打越快,刹时便化成了两道光影。若只是纯真过招,这灿艳的场面她恨不得还要鼓掌喝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