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流光睨了她一眼:“你这是不信赖本君?”
阎流光缓缓吐息几次,收起冷泉疾步走至黑心跟前,谨慎地扶起她唤了几句。只见她似还成心识,缓缓展开眼睛望了望林子上头的夜空,又扭头望了望他,张了张嘴似要说话。只是她神采惨白的短长,这声音天然不大,他不由侧身去听,边低头边问:“你有何事要说,说吧,本君听着呢。”
黑心点了点头,却想起本身在背面点头他也看不见,又不敢出声,只好任由他拉着本身进了那间房。
阎流光瞥了瞥她,一本端庄道:“你懂甚么,如许的绝世宝贝怎可等闲祭出。”究竟上,他事前有些轻敌,千万没推测这魂精的法力竟已如此之高,不然他何必费这些时候,早将冷泉亮了出来。只是现在怎好逞强,只抬了抬下巴道,“事已措置结束,还不快些走,难不成你还要替她收尸么。”
狗急跳墙,看来此魂被他们逼急了已迫不及待暴露真身。
这一下把阎流光吓得够呛,还觉得她昏迷了畴昔,直唤了两声她的名字也不见动静。目睹那魂精又要欺身上来,赶快一把拉开她安设好,施法祭出冷泉剑,气怒之下仙气大盛,额间的一抹殷红竟衬得他丰神俊朗的脸有一丝明丽的放肆,吓得那已脸孔全非的魂精不敢上前。
黑心觉着同阎流光出来倒也没甚么不好,起码碰到这类环境只要躲在一旁不拖后腿便好。她上前看了看魂精,伤口的位置不似凡人般透露鲜血,而只回旋着一股玄色的浊气久久不散。阎流光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精怪,手中长剑悄悄一转又自掌间消逝,撇嘴道:“如许的东西竟还出动了我的冷泉剑,也算死得其所了。”
这亡魂她少说也拘了成千上百个了,按理说如果真受了重创定要落个魂飞魄散的了局。即便成了精,可万变不离其宗,这一剑下去如何也不该是只咕咚咕咚冒黑气啊。
“亡魂?”黑心有些了然,“难怪之前我闻到了灵魂的气味,只是这气味如有似无,不大好肯定。”
她反应倒也快,立即卸了卸肩膀躲开这一掌,缓慢回身,正要施法祭出锁魂链却听得黑暗中一个熟谙的声音道:“你别一惊一乍的,是我。”
房间里头乌黑一片,窗户关的倒是死,一点月光也透不出去,只是阎流光同黑心也不是凡人,里边甚么环境一目了然。
这便处理了?
这亡魂如果成了精公然大不一样,她自认在阎流光部下怕是过不了十招,可这魂精起码已挺过三十招,且涓滴未落下风。且两人越打越快,刹时便化成了两道光影。若只是纯真过招,这灿艳的场面她恨不得还要鼓掌喝喝采。
黑心细心一瞧,方发明这亡魂同以往所见略有些辨别,只觉对方的身形似隐非隐,竟模糊有成型之象,分歧于往昔所拘亡魂的不实之态。阎流光只略一打量便直皱眉,轻声提示她:“这已经不是平常的亡魂,她通过吸食民气和精气,已成了精。想来本日所闻的陈家村之案亦是她的佳构。我们能够不消客气往死里打,归正成了精的亡魂已是祸害,没了转世循环的资格。”
“她本就不是妖,亏你还是拘魂使,这点真身都看不出。”阎流光扯了扯嘴角,“这明显是一具附了身的亡魂。”
话毕,他也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口中大喝一声“破”,那冷泉剑自他掌间快速缓慢飞出,自空中划过一个标致的弧度便突地腾空劈下,生生将那呆立在原地的精怪砍成了两半!这一次,魂精连尖叫都将来得及收回,便见全部身材自下而上如同被火焰燃烧后的灰烬般卷了起来,狠恶的风雪刮过林间,这独一一点打着卷的灰沫子也化作一股黑烟倏然飘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