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中最忙的一日终究结束,表情实在大好,慢悠悠走回阴司拘灵阁筹算复命后便回家安息,却不料一进门槛就见吴鬼头携众拘魂使已齐聚一堂,且个个面色凝重。惊得她赶快收起笑容,身形一闪混入人群的最后当个温馨的小尾巴。
世人领命散去,唯黑心尚摸不着脑筋,从速拉住身边也要提脚走人同僚问是如何回事,到底谁没定时返来。那人一看是她,“咦”了声道:“陆清奇没返来你竟不知?你同他不是一向在一块么?”
黑心倒不附和,只问一句:“那高元星君返来后呢?他们再持续东躲西藏躲过天庭的清查?一个前次是十世活不过三十,一个是关进锁仙塔。此次倘若再被发明,怕是了局更加丢脸罢。”
绿衣女子仿佛有些惊骇,朝着黑心的背后走近几步。黑心感觉奇怪,这来的人不是她的帮手么?这躲在要抓她的人背后是如何回事?看来心肠虽好,胆量委实小了些,不知是如何敢在半夜半夜跑出去接收甚么劳什子月光灵气的。
这帮手架式倒是足。人未至,却故弄玄虚,也不知是想恐吓谁。
这番局面于阎流光而言实在过于被动,他天然想要为本身辩白,但嘴还没伸开,那女子又道:“你说一辈子都要庇护我的,应当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去地府享福吧?男人汉大丈夫,说话可不带不算话的。”
阎流光瞅着黑心的神情就晓得她定是又想歪了,直想扒拉开她的脑袋看看是如何构造的。难不成他对她的心机至今还不明白?但现在也不是骂她蠢的时候,只憋着好大一股劲叹了口重气才说道:“她本名羽裳,乃我至好老友的挚爱之人......”
阎流光本想先从气势上赛过对方,没想到一踏进门瞥见黑心也不由懵了。
另有,金屋藏娇是甚么玩意?她哪只眼睛看到他藏娇了?
黑心感喟:“仙规委实严苛了些,幸亏我不是仙界之人。”
阎流光沉吟很久,又看了看门外,只道:“天气不早,你先回冥府复命,再晚些便回不去了。这事且让本君再考虑考虑。”
黑心冲着阎流光呵呵一笑,“君使妙手腕,连哄带吓的,我们阴司拘魂使个个忙得四脚朝天,还难为君使为我们减轻承担,真不知该如何谢你好。”
阎流光仓猝拦住她:“你这是要归去告状?”
羽裳......她模糊记得在洛阳街头见他领着一赎了身的青楼女子于众目睽睽之下招摇过市,仿佛也叫羽裳。莫非也是她?
阎流光转头看了一眼羽裳,目光沉吟,吓得对方花容失容,颤抖着声音道:“你真要把我送去冥府?”
这这......如何哪哪都能瞥见她?
两个女人一个咄咄逼人一个梨花带雨,弄得阎流光进退维谷。之前只想着要为羽裳续命,倒没想过今后的事。如此一想又感觉事情钻进了死胡同,一时候倒不知她到底是个甚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