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听了一会,叹道:“我现在虽已置身事外,但倒也但愿这科举能准期停止,世家后辈等上几年倒是无妨,可苦了这些豪门后辈,需紧衣缩食的等上好久。”
唐信第一次在中元节办差,想着这么多亡魂倾巢而出,不免有些担忧,一起上都东张西望,稍有些风吹草动都如同惊弓之鸟。陆清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能不能别这么神经兮兮的?放轻松点。”
唐信听这么一说感觉也有些事理,遂不再纠结。三人先是城外头漫步了一圈,见没甚么异状又入了城。现在刚过酉时,太阳才下山未有多久,街道上已无多少行人,即便有少量出摊的也仓促清算着筹办回家。
黑心体味了,安抚道:“这也是常有的事,你看丰城里住的那些良民皆是等候循环之人,像如许的人都是有大造化的,将来必会投个福寿双全的人生。”
“打消?如何会打消?顾兄,你可别恐吓我们。”
她实在有些摸不着脑筋,眼神表示陆清奇解释下这甚么环境。陆清奇轻咳一声,好歹收敛了一下神采,回道:“这个可真不怪我,去了一殿,崔判官硬说职员满了,让她去丰城等上一段时候。我领回的阿谁亡魂偏巧是赶上最后一个名额,到她那就没了。能够这就是她所说的――机遇未到吧。”
朱砂不大信,抹了把眼泪道:“你没骗我?”
黑心也道:“他们回到此处便像是回家,有谁会在家肇事呢?”
陆清奇给他做提高事情:“中元节是尘寰之报酬了记念先人而设立的节日,凡家中另有后辈的,都会摆席面祭奠,求先人庇护子孙身材安康、家道昌隆。大师都抢着回家去接管供奉看望亲人了,除了极个别无子孙贡献的能够会挑些事,其他人顶多只会开些无伤风雅的打趣,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
他们声音固然低,但黑心他们也非常人,天然都听得一清二楚。那姓顾的墨客是感觉如果圣上驾崩,这科举一事本年天然只能作罢,少不得得比及新皇即位想起此事才会再度停止。只是这科举测验对天子而言天然算不上甚么,但对这些考生们却如同鲤鱼跃龙门的契机,无异于投个好胎,削尖了脑袋都想往朝堂上挤一挤。
阿谁叫姓顾的考生目光四周瞄了瞄,伸出食指朝天上指了指,然后又做了个抹脖子的行动,压着声音道:“如果这般,谁另故意机来主持科举。”
唐信感喟:“想我生前每到此节也只是做上一碗面,随便去酒楼叫上两个菜便对于了,也不晓得他们是否会见怪我。”
黑心的手也扎出了泡,但吴鬼头在一旁巡查着,她不敢搭腔,只能从速干活。唐信倒是点了点头道:“我归去就禀报殿君,尽早向阎君上书进言,看看是不是能拨些款下来。”
陆清奇一脸坏笑,“要不,我们去皇宫看看?”
这一日于凡人而言是需谨言慎行的一天,但是于久别人间的亡魂们而言倒是值得狂欢的一天。
过了一月不足,又到一年当中的中元节,官方俗称的鬼节。酉时一到,鬼门关大门定时开启,百鬼自何如桥上而过,阴司拘魂使点起大红灯笼引领着他们,朝着阔别已久的阳界浩浩大荡而去。在这一夜,尘寰世人皆早早吃过晚餐,于门前巷口摆供祭奠,然后便闭门不出了。
黑心打断白鹤的回想:“你既然来了,就顺手带小我归去吧。”
黑心看她还睡着,不由放下心来,对他道:“你把公主一道带回天庭罢,趁她还睡着,行动轻些,以免醒来还要再闹。”
陆清奇挑眉,“你是不是觉着有邪物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