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又转了一圈,实在没甚么异动。陆清奇发起现出人形去酒楼里喝上一壶茶,顺道去看看有没有亡魂在酒楼里使坏作弄凡人。黑心没甚么定见,唐信没甚么经历,天然欣然同往。
朱砂不大信,抹了把眼泪道:“你没骗我?”
唐信听这么一说感觉也有些事理,遂不再纠结。三人先是城外头漫步了一圈,见没甚么异状又入了城。现在刚过酉时,太阳才下山未有多久,街道上已无多少行人,即便有少量出摊的也仓促清算着筹办回家。
黑心晓得他一肚子坏水想勾起她的兴趣,恰好点头道:“我可没这么说。”
这一日于凡人而言是需谨言慎行的一天,但是于久别人间的亡魂们而言倒是值得狂欢的一天。
三人现出人形到了酒楼,里头酒客稀稀拉拉也就只要几人,满是壮志未酬不大对劲的酸儒墨客。想来也是,如许的节日,大师早早闭门不出了,除了这些出门赶考身边无亲无端的考生们,谁又会来酒楼喝酒吃菜。
唐信道:“你们如何一点也不严峻?万一大伙一起肇事,尘寰之人定会遭殃,这场面鄙人是想都不敢想。”
陆清奇道:“这也是没体例的事,天子老儿病得下不了床,万一真上我们那报导了,也是这些考生们运气不佳。黑心,你说是不是?”
送走一尊大神,黑心不由舒了口气。除了前次上仙界,此次去北溟还是第一次因办差出门这么久,也不由有些累,只想从速下值回家好好睡上一觉。谁料才出阴司便见陆清奇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返来,而他身后跟着的是一脸低头沮丧的蛇妖朱砂。
店小二见他们三人只是点了一壶茶,便兴趣缺缺地辞职上后堂打盹去了。他们也不觉得意,自斟自饮,很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味。正闲谈着,突闻那桌子墨客中有一人拍了一下桌子,轻叹道:“圣上沉痾不起,听闻已数日未曾上朝,太子年幼暂不堪重担,那衡王趁机把持朝政,边陲又起祸乱骚动,我们还考这科举又何用?说不定哪日便改朝换代成武官的天下了。”
最后四个字的调子拖得又长又亮,引得朱砂蒙头抽泣之时还不忘转头瞪他。
“打消?如何会打消?顾兄,你可别恐吓我们。”
陆清奇一脸坏笑,“要不,我们去皇宫看看?”
陆清奇道:“无妨无妨,隔得远,我们也听不到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