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汝倒在床上,脑中一片翻滚。
“玉芳你……”
“娘,你到底管不管二姐?她老是如许,仗着大姐脾气好,就老是抢大姐的东西。”
可这事理年青时候的她倒是不懂,脸皮薄又顾忌着颜面,以是这对耳铛终究还是落在顾玉芳手里,乃至还戴了出来,让齐永宁瞥见了。
把顾于成送走,顾玉汝关上房门,终究松了口气。
遵循她的脾气,这类时候她不会用心去膈应顾玉芳,恰好她这么做了。
顾玉汝掐了本身一把,很疼。
“你给我取下来!”
顾玉汝对付道,拉开房门,这时内里传来一声轻呼,定睛去瞧,是顾玉芳有些狼狈地颠仆在地上。
顾于成瞅着她直笑:“你说齐大哥来能做甚,天然是找爹借书啊。”
他确切不敢说,他便是读书,天然晓得男女大防的事理,虽说他姐今后必定要嫁给齐大哥,但这类事说出来也有损大姐的闺誉。
她就不信顾玉汝有脸当着娘的面说这东西是齐大哥送的。若不是拿准这点,她也不会明晃晃偷拿了这对耳铛。
又被训了!
……
“玉汝你快回吧,大娘也不留你在家用饭了,谨慎你娘在家焦急出来找你。”
“之前又不是没有过,她就是感觉你好欺负,感觉你顾忌着不想让爹娘瞥见姐妹之间闹不睦,对她事事容忍,以是才更加得寸进尺。”
孙氏目光一凝,看向小女儿。
这一来就是一载不足不间断,每天顾玉汝都会来往于大伯家和本身家,所幸两家相隔并不远,就算来往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时候。
顾玉汝前脚回屋,后脚顾于成跟了出去。
顾玉芳忙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又摸了摸发髻,假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顾于成急着上前管顾玉芳要那耳铛,顾玉芳挡着不给。正闹着,孙氏听到动静寻了过来。
可他又实在恼了二姐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要晓得这副耳铛是当初齐大哥拖他转交给大姐的,他自是感觉不能让人抢了。
以后的这些年,两家人一向心照不宣,只是孩子们垂垂大了,也不能像幼时那般来往无忌,齐永宁想晓得顾玉汝的动静或者想给她送甚么东西,也只能通过顾于成,这才会有去学馆借书之说,不过是找个由头。
这顾玉芳年纪小小,却非常爱俏,明显家中两个女儿,顾家虽家道不太好,但孙氏也没虐待过谁。做衣服都是一人一身,买甚么女儿家的东西也是一人一份,可她倒好,老是感觉本身的不好,顾玉汝的更好。
她见顾于成语塞,眼中闪过一丝对劲,对顾玉汝道:“大姐你放心,我转头就把衣裳脱了还给你。”
顾玉芳别提多委曲了,恨恨地拿筷子捣了两下碗,又瞪了顾玉汝一眼。
提起这借书,也是有典故的。
“甚么叫我偷听你们说话,我是来找大姐的……”
还没等她压着嗓子把话说完,顾玉芳‘哇’的一声捂着耳朵跑了。
顾玉汝天然没错过这三道目光,她淡淡地扫了顾玉芳一眼,抿了下嘴,低垂的鸦羽掩住瞳子里翻滚的光芒。
顾家统共两房人,顾老爷子归天后两家就分炊了,剩下顾老太太一人,天然是跟宗子过。
想不通就放下,顾玉汝向来不是喜好钻牛角尖的脾气。
这两年顾老太太年纪大了,前年病了一场就瘫在了床上,顾大伯家只要一子,现在在府城给人做账房,长年不在家,顾大伯也是做账房的,常日里也忙,家里就只要老婆赵氏一人服侍婆婆。
“如何了?如何又吵起来了?”
顾玉汝握了握手里的耳铛,有些庞大道:“娘我晓得了。”
顾家家道并不敷裕,给家里孩子添衣裳添金饰都是稀有的,既不是家里买的,那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