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于成忙告状:“娘,你看二姐,她又抢大姐的衣裳穿,另有那耳铛,那耳铛是齐……”
顾秀才的声音从正房传出来:“你们又在闹腾甚么?”
衣裳是玉汝的,是本年春上她说玉汝又长高了,才给她做了一身。莲青色的底儿,裙摆上绣了朵双蒂莲,玉汝根柢好,穿戴清爽又显得气质温婉。当时也给玉芳做了身,裙子上也绣了朵双蒂莲,倒是粉色的,色彩是她本身挑的,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丫头却老是眼热她姐的东西。
顾玉芳一愣,仿佛不敢置信这话是孙氏对她说的。
顾玉芳别提多委曲了,恨恨地拿筷子捣了两下碗,又瞪了顾玉汝一眼。
“我那里怪了?”顾玉汝反问,站起来把弟弟往外推,“行了你,小小年纪好好读书,如何跟那胡大娘似的,就爱说口舌。”
她就不信顾玉汝有脸当着娘的面说这东西是齐大哥送的。若不是拿准这点,她也不会明晃晃偷拿了这对耳铛。
“这耳铛是我的。”
顾玉汝低头冷静用饭,固然这场姐妹之间的较量仿佛是她赢了,可她内心却全然没有欣喜,只要一种冲突之感。
按理说都是后代都要尽孝,当初孙氏本说她来帮手服侍婆母,是顾玉汝心疼她筹划家务辛苦,家中另有几个孩子要照顾,遂自告奋勇。
这顾玉芳年纪小小,却非常爱俏,明显家中两个女儿,顾家虽家道不太好,但孙氏也没虐待过谁。做衣服都是一人一身,买甚么女儿家的东西也是一人一份,可她倒好,老是感觉本身的不好,顾玉汝的更好。
“我累了,明天跟着大娘做了好多活儿,你让我先睡一会儿,等有空再说。”
“那耳铛是如何回事?”孙氏皱眉看了看三人,问。
“之前又不是没有过,她就是感觉你好欺负,感觉你顾忌着不想让爹娘瞥见姐妹之间闹不睦,对她事事容忍,以是才更加得寸进尺。”
顾玉汝对付道,拉开房门,这时内里传来一声轻呼,定睛去瞧,是顾玉芳有些狼狈地颠仆在地上。
还别说,顾于成没冤枉顾玉芳。
顾玉汝笑了笑:“怎会要不返来?”
顾于成气得直顿脚:“娘……”
“下次再让我瞥见你拿你姐东西,看我不……”
提起这借书,也是有典故的。
“姐,本日齐大哥来学馆了。”
那耳铛呢?
顾家统共两房人,顾老爷子归天后两家就分炊了,剩下顾老太太一人,天然是跟宗子过。
顾玉汝前脚回屋,后脚顾于成跟了出去。
这两年顾老太太年纪大了,前年病了一场就瘫在了床上,顾大伯家只要一子,现在在府城给人做账房,长年不在家,顾大伯也是做账房的,常日里也忙,家里就只要老婆赵氏一人服侍婆婆。
只说这一句,她便不再说话了,偏开了脸,仿佛有甚么难以开口的话说不出口。
她到底是谁?
看着mm这张陌生而又熟谙的脸,她脑海里闪现‘大姨奶奶’衰老的面孔,平增一种如梦似幻之感。
“甚么叫我偷听你们说话,我是来找大姐的……”
“我这哪是说口舌,莫非大姐你不想晓得齐大哥的近况?”
因而统统人的目光都齐聚在顾玉汝身上,孙氏是疑问,顾于成是期许,而顾玉芳就是稳操胜券的对劲了。
顾玉汝掐了本身一把,很疼。
“二姐,你如何在这?好哇,你是不是偷听我跟大姐说话?”顾于成和顾玉芳从小就不对于,两人一贯是针尖对麦芒,天然不会放过这个机遇。
顾家家道并不敷裕,给家里孩子添衣裳添金饰都是稀有的,既不是家里买的,那还能是谁?
齐老夫人的影象,只要她临终前的那十多年略微清楚些,对于年代好长远的事除了一些印象特别深切的,其他都是模恍惚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