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顾老太太年纪大了，前年病了一场就瘫在了床上，顾大伯家只要一子，现在在府城给人做账房，长年不在家，顾大伯也是做账房的，常日里也忙，家里就只要老婆赵氏一人服侍婆婆。
“娘……”
一个是齐老夫人的，一个是十六岁的顾玉汝。
还别说，顾于成没冤枉顾玉芳。
以后的这些年，两家人一向心照不宣，只是孩子们垂垂大了，也不能像幼时那般来往无忌，齐永宁想晓得顾玉汝的动静或者想给她送甚么东西，也只能通过顾于成，这才会有去学馆借书之说，不过是找个由头。
正说着，顾于成俄然指着她耳垂道：“二姐，你耳朵上的耳铛如何这么眼熟，这仿佛是大姐的东西？”
还没等她压着嗓子把话说完，顾玉芳‘哇’的一声捂着耳朵跑了。
顾家家道并不敷裕，给家里孩子添衣裳添金饰都是稀有的，既不是家里买的，那还能是谁？
“你别诬赖我，我如何就抢大姐东西了，我就是尝尝大姐的衣裳，想看看我穿这色彩好欠都雅。正试着，娘俄然叫用饭了，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换下。”顾玉芳眸子一转，抵赖道。
齐永宁没问过她耳铛的事，但当时仿佛有些不欢畅，只是他向来情感不显，她又心虚，这茬事含含混糊就算畴昔了。
顾玉汝站起来，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的碗里，歉道：“玉芳快用饭吧，是姐不好，忽视了你。”
顾玉汝对付道，拉开房门，这时内里传来一声轻呼，定睛去瞧，是顾玉芳有些狼狈地颠仆在地上。
过了整整两天，顾玉汝才终究决定放过本身。
他如何说方才在本身眼皮底下晃来晃去总感觉很眼熟。
“瞧瞧你，整天小性儿大，一家子都得让着你，你才不闹腾。”孙氏点头道。
“你mm不懂事，今后她如果再拿你东西，记得跟娘说。”
“娘，你到底管不管二姐？她老是如许，仗着大姐脾气好，就老是抢大姐的东西。”
……
提起这借书，也是有典故的。
“娘，快用饭吧。”
待孙氏走后，顾于成跟着顾玉汝身掉队了屋。
相反，年青顾玉汝的影象更清楚。
只说这一句，她便不再说话了，偏开了脸，仿佛有甚么难以开口的话说不出口。
是一品诰命夫人、齐家的老封君‘齐老夫人’，还是定波县西井巷顾家玉汝？
顾于成气得直顿脚：“娘……”
孙氏不知想到了甚么，神采一变，看着顾玉芳的眼神峻厉起来。
顾于成瞅着她直笑：“你说齐大哥来能做甚，天然是找爹借书啊。”
衣裳是玉汝的，是本年春上她说玉汝又长高了，才给她做了一身。莲青色的底儿，裙摆上绣了朵双蒂莲，玉汝根柢好，穿戴清爽又显得气质温婉。当时也给玉芳做了身，裙子上也绣了朵双蒂莲，倒是粉色的，色彩是她本身挑的，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丫头却老是眼热她姐的东西。
顾玉汝握了握手里的耳铛，有些庞大道：“娘我晓得了。”
“如何了？如何又吵起来了？”
“取下来！”
顾玉汝倒在床上，脑中一片翻滚。
“另有你身上的这衣裳，仿佛也是大姐的……你如何又拿大姐的东西？二姐，衣裳就算了，这耳铛你快取下来给大姐，这东西你不能戴……”
“之前又不是没有过，她就是感觉你好欺负，感觉你顾忌着不想让爹娘瞥见姐妹之间闹不睦，对她事事容忍，以是才更加得寸进尺。”
“大姐，你总算硬气了一回，我还觉得这耳铛又要不返来了。”
顾玉芳忙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又摸了摸发髻，假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