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心有不满,这两个月已经说了几次,钱桂花先前过了好些年的舒坦日子,现在遭罪了。她熬粥的时候一向在想这些,然后俄然闻声一声响,仿佛甚么摔在地上了。她顾不得灶上的粥,冲进里屋一看,狗子没事,男人摔了。
李氏好一阵唏嘘,说搞不好是气的:“弟妹你现在日子好了,今后还会更好,她之前可劲儿作践你,今后说不准还得看你神采呢。”
普通都是如许,磕着碰到揉一揉,把淤青揉散了过两天就好。姜父摔得是不轻,幸亏没伤到骨头,当天看着怪严峻,开初也疼得短长,过了一两个时候就松了劲儿,瞧着还是青还是肿,已经没大碍了。
姜父差点没跟上婆娘的思路:“他做酒,我吃酒,他能拦着不让我喝?人家三兄弟把我送返来,送到家才走,说甚么之前你过过脑筋!”
她含混应了一声。
进西屋是平平常常送个热水,却在里头担搁了小一刻钟,出来时姜蜜双颊晕红目含春水,她就着檐下水沟把已经不太热的洗脸水倒掉,拿凉水涮了涮盆子,涮过搁到一旁。这时候,脸上的炎热也褪去一些,姜蜜才敢进灶屋去。
那恐怕不是教出来的,是虐出来的!
大郎媳妇:……
“还是算了,相公少喝口没啥,三弟刚才就陪了客人几大碗,喝多了怕对身材不好。”
钱桂花的确想不开,特别听那些去吃席的说姜蜜在卫家如何如何,说她婆婆吴氏对她还很不错,逢人就说姜家会教女儿,说姜蜜嫁过来以后就没一天偷懒,做事勤奋,人也孝敬,对三郎更是体贴……
等天放晴已经是腊月初几,又过了一两天乡间土路才调透,吴氏和卫父筹议以后,让男人跑了趟屠户家,请他二十摆布来杀猪,趁便吃个刨猪汤。
李氏切近点,小声问:“真病了?”
屋里屋外琐事那样多,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她已经尽量在做,男人总不对劲,感觉现在家里乱了很多,饭桌上总不洁净,衣裳要穿得很脏了她才会洗,就连喝的粥也不如平常香……
“今儿个沾你们三郎的光,吃了那么很多肉,帮点忙是应当的。”
“你爹睡了两觉了,咋的?有事?”
姜父酒意退了一些,伸手让婆娘来拉一把,说他憋尿想下床放水,没踩稳。
哪怕姜蜜人都不在娘家,她还是果断的把这一笔算人家头上,由此更加信赖那算命的,感觉继女是灾星,这些满是她带来的。
姜蜜刚才就进了灶屋,她涮了锅子在烧热水。卫成平时不太爱喝,今儿推委不掉喝了两碗,他倒不晕,就是感受一身酒臭不舒畅。卫成说想洗把脸,让姜蜜帮手打盆水,听那意义他仿佛筹办沾凉水,姜蜜不允,让他坐劣等着,给他烧水去了。李氏出去的时候,大铁锅里的水已经烧热了,姜蜜往木盆里舀了两瓢,端去给卫成擦脸。出去之前看二嫂端过那摞脏碗想拿去洗,她停了一下:“我待会儿来吧,嫂子已经帮了很多,别忙了。”
姜父也不明白,婆娘这年龄竟然还没蜜娘无能?
眼看没大碍了,钱桂花绷着那根弦一松,设法就活出现来。
卫大郎再也忍不住,一把拽住他婆娘就往外拖。陈氏一个没防备,差点把端在手里的肉打翻,她险险将两碗肉护住,边走边骂:“你发甚么疯?行动再大点两碗肉全糟蹋了!”
“咋办?我找点酒来给你揉揉?”
李氏感觉,最气人的恐怕就是这一点。
钱桂花绞动手帕,说:“我想送狗子去读书,让他考功名。”
“给自家帮手是应当的,还分肉……这实在……”
陈氏李氏满脸忧色分菜去了,卫家兄弟两个你看我我看你,面上都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