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放纵,该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宠嬖到甚么程度?
“我亦鲜少喝酒。”轩辕长倾命守在门口的东朔,“去备一壶酒。”
夏侯云歌垂眸望着靠在本身怀里,似睡非睡的轩辕长倾。
轩辕长倾怔了怔,笑起来,“你就不能伏输一次。”
在他的心底深处,大抵也如她一样吧,多年积累的痛恨,就如一头猖獗的猛兽,张牙舞爪地猖獗撕咬。只待有朝一日宣泄出来,会畅快,也会肉痛。
“那便是我的母亲。”轩辕长倾摇了点头,笑得那么有力,声音却很宏亮,“很痛快!”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愿摄政王得偿所愿。”本不想喝的,夏侯云歌执起酒杯,一口仰尽。
“谢与痛责都不必!”夏侯云歌侧脸甩开他薄凉的手指。
“母亲将我送给昭仁皇后,从不来看我。终究有一天,母亲端着一碟亲手做的姜饼来皇后寝宫,我觉得母亲终是驰念我的。当我拿起一个热乎乎的姜饼,母亲一把打在我手上……我清楚记得,很痛很痛,我就望着姜饼滚在地上,双眼通红,却没有哭。我早就风俗了,母亲从小就不喜好我。她说,那姜饼是她亲手做给皇后娘娘。”
她也曾无数次的胡想过,若他们现在还活着,她必然会跑到他们面前问一问,是否悔怨过?是否会在逢年过节举家团聚的时候,想过他们另有一个女儿孤苦无依?
第108章 痛快,醉酒的两人
现在竟被夏侯云歌这么一闹,也终究将太后心底深处的实话逼了出来,明显对他狠绝无情,还要装出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
夏侯云歌看到他眼角眉梢感化的苦涩与空茫,心头微微一颤,竟是酸楚难耐。
轩辕长倾蓦地抓紧夏侯云歌的手,似又看到了当年可骇又可骇的一幕。
他点着夏侯云歌的心口,“是你挑断了我的筋脉。”
“不该该?如依依般才是窈窕淑女。”轩辕长倾直言道。
轩辕长倾点点头,不置可否,亦抬头喝尽杯中酒。
她就像个乒乓球,被推来推去,终至被抛弃街头。
指着父母声嘶力竭的诘责一番,为何丢弃她,不要她,嫌弃她是累坠?父亲感觉她迟误他重新组建的家庭,母亲又感觉她是负心汉的孩子,将来也会牵绊腿脚停滞再度嫁人。
她的手不自发抚摩向本身的小腹,心中冷静道。
“甚么?”夏侯云歌听的不是很明白。
“太医奉告父皇,姜饼内有剧毒,父皇却将阿谁太医当场刺死。剩下的太医,只得说昭仁皇后忽染重疾暴毙。我晓得是谁做的,我瞥见母亲将剩下的姜饼偷偷埋在地下。父皇很心疼母亲,却不敢表示出来。他怕母亲成为后宫众矢之的遭人嫉恨,被人调查出母亲曾是羌月国的公主,招致杀身之祸。连母亲杀了昭仁皇后,父皇都对母亲放纵包庇。”
“在你身上,为何我总看不到惊骇?身为女子,面对太后,不该怕得……”
夏侯云歌却浅尝即止。她现在怀有身孕,已打动喝了一杯,不能再喝了。
轩辕长倾望着还留有她皮肤上光滑触感的手指,笑了笑,“这一日我等了好久,本觉得还会等好久,没想到被你这么一闹,就如许了。”
夏侯云歌悄悄抚摩他醉酒后滚热的脸颊,似给了他莫大的安抚,他握紧她清冷的手,紧紧贴在他的侧脸上,总算安稳下来。
“我等这一日真的好久了!好久好久了!应当庆贺一下。”
轩辕长倾抬头喝下第二杯,看似喝的豪放,应是酒量不错的人物,不想这一杯下肚后,本白净的面皮,刹时红若滴血。
他晓得,夏侯云歌智睿聪明,只是她在以抨击的体例与他们对抗,乃至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断交态度面对她的仇敌。如许的脾气,只要长年颠末严格练习的杀手才会如此,为何一个养尊处优的崇高公主,会有如许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