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麟越已是肝火灼心,明知间隔太远没法到及,又接连射出数箭。
夏侯云歌的手指不经意抚过百里非尘的手腕,那上面贴着的一块红色东西,她底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扯过衫子将百里非尘的身材盖上。
“天然不但于此。他们都已服用烈性春药,保你当着轩辕长倾的面,蚀骨销魂。”祁梓墨阴声大笑,脸上面具一颤一颤,寒光凛冽。
悠远的北方垂垂呈现一排缓慢驶来的暗影,模糊可见那数艘战船上旗号飞扬。
夏侯云歌不由心头怵紧。茫茫海面一眼望不到边沿,祁梓墨如何设伏?还是说,他有甚么好的游戏,等着上场?
若不是,面前的女子又是谁?这张脸,另有那副身材,明显就是庸懦的长公主夏侯云歌。她又是何时练就一身杀人本领,而他却不知?
夏侯云歌逆光而立,迎着海风,逶迤凤袍在风中旖旎翻飞。在那海天一线的湛蓝天下里,如一只金色凤凰展翅欲飞。
“摄政王妃?”夏侯云歌不由低呼一声。轩辕长倾到底要做甚么?
夏侯云歌悄悄看了百里非尘一眼,垂下视线,掩住眼底幽光。
夏侯云歌浑身蓦地紧绷,不知祁梓墨到底要做甚么。“大敌当前,你不着紧安排?”
祁梓墨还是一袭如墨长袍,脸带狰狞面具,映着骄阳透出森寒的金属光芒。双手负后,站在船顶,望着悠远的北方。
夏侯云歌坐在木板床上,半低着头,脸颊隐在黑暗中。她已不是本来的夏侯云歌,不会任由摆布。
几声痛嚎,血染船顶。
劈面的船顶,俄然呈现一袭银色盔铠,身姿魁伟健硕,只看身影,便已认出恰是上官麟越。他拉弓上箭,直指劈面船顶。弓满箭驰,顺着海风猎猎而来。
“我本就未成心与之正面比武。”祁梓墨冷嗤一声,望向远方的轩辕长倾,“只要他死了,越国便不堪一击,万里江山唾手可得。”
夏侯云歌咬紧牙关,不言不语,任由祁梓墨言语鄙薄讽刺。
“你不会惊骇了吧!”夏侯云歌嗤哼一声,祁梓墨大手捏住她的脸颊,怒道。
“啊!”夏侯云歌不由惊叫一声,瞋目瞪向祁梓墨,“你到底要做甚么!”
夏侯云歌侧头避开他的靠近,他一把搂住她的纤腰,紧贴在他冷硬胸膛。恶声道,“他竟然昭告天下,封你为摄政王妃。”
想来轩辕长倾,已在短短几日,将穹鹰统统调查堪熟了。一个方才建立的海岛小国,虽几次与上官麟越比武回旋,未打任何名号,却在挟制北越皇室女眷一事上,对抗北越外寇之名不言而喻。诸多暗恨北越攻城略地之士,自是生起拥戴穹鹰之意。此时轩辕长倾若以穹鹰挟持皇室女眷之名攻打穹鹰,未免显得蛮撞,不易得民气之助。
“啊……”
壮汉们疯抢着扑上来,将她死死按在船板上,黄色的凤袍在风中飞舞,碧海蓝天当中极其赫目,亦必定劈面之人看得清楚。
“另有我的仙颜。”百里非尘俄然贴上来,浑身药味熏得夏侯云歌忙掩口鼻。
俄然,祁梓墨飞身而起……
“轩辕长倾封你为妃,只是为了讨伐穹鹰,师出驰名。”祁梓墨猛地搂紧夏侯云歌柔弱的身材,力道之大,恍若要将她捏碎。
夏侯云歌不由发笑,她又一次沦为被人操纵的棋子。
夏侯云歌用力挣扎,他便抱得更紧,“他来救你了!”
“我看得见,不消靠这么近。”夏侯云歌减轻手上力道,痛得百里非尘嘶了一声,从速躺下。对夏侯云歌戏笑道,“你若真想学,成为我百里家的媳妇,我亲身教你。”
回到狭小的船舱,碧芙在回身拜别时,悄悄丢下一句话。
“你想学?”百里非尘扬唇一笑,口气摸索。见她神采沉寂,毫无非常,又道,“这可不可,家传秘技一旦教会旁人,我今后如安在江湖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