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歌……”祁梓墨俄然飞起,白衫猎猎作响,繁花飞扬,如卷入一场风暴当中,四散飞溅。
“谢长倾哥哥厚爱,锦画辞职。”回身,忍住眼中奔涌的泪水,大步拜别。
魏荆踏出房门,投来一记成全功德的坏笑,顺手将房门关紧。
阿谁孩子……
锦画咬住红唇,一对泪眸痴怨地望着轩辕长倾。
“王爷看重王妃,自是不怕依依辛苦。只怕正有此意。”柳依依掩嘴轻笑,惨白的容颜竟比那翩翩白衣更胜一分。
“锦画,这玉镯是大将军王所赠。我感觉极合适你,借花献佛,转赠于你。”轩辕长倾从匣子内里取出一对镶金镂花羊脂玉镯。玉质通透晶莹,是极可贵的好玉。
“你来啦。”浅浅的感喟声,温凉似琼玉相击,清脆动听。
大将军王赠送玉镯与轩辕长倾,寄意不言而喻。可他又将玉镯转赠返来,便是驳了大将军王成心联婚之意。
祁梓墨伸手接住片片干枯的花瓣于掌心,不由得声音微哽,“你说桃李无言,下自成蹊。春赏繁花,夏食汁肉,秋观落叶,冬饮果酒。但是,为何独留我一人。”
爱妻梅云之位。
在那一片花海当中,躺着一个白衣男人,满天飞扬的花雨,落满他红色的衣衫和怀里一个玄色的灵位。灵位上,金漆砥砺的笔墨,已因长年抚摩变得有些恍惚。
“锦画已说得这般明白,长倾哥哥就是要装胡涂?长倾哥哥在锦画眼里就像八宝芙蓉糕……”
魏荆望着柳依依翩翩拜别的背影,吹了吹脸颊上的碎发,摇点头。他这个徒儿,每次轩辕长倾出去交战,都连夜不眠,在房里苦苦等候。一扬宝蓝色的长袖,又如一阵清风拂面,消逝无踪了。
轩辕长倾站起家,走到锦画面前,长长的暗影覆挡住她娇小的身材。锦画昂首,泪眼昏黄地望着他,那一袭紫色华服上的金纹蟠龙,张牙舞爪缓缓浮动,熠熠金光,刺痛了她的眼。
“十……十六了。”锦画的头低得更低,谨慎脏扑腾扑腾狂跳。
“徒弟,依依略通医理,想去照顾王妃。”柳依依望着倒腾药草的魏荆,他超脱的容颜,老是能等闲吸附女子的目光,不忍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