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南枫!
“娘娘,陛下……陛下……”
“如此荡妇,死了洁净!”轩辕长倾见夏侯云歌的口中还是不住呢喃“南枫”的名字,想来方才她一向呼喊的亦是“南枫”,刹时燃起熊熊肝火,一把就要将夏侯云歌从床上拽起来,将她从甜睡的恶梦中唤醒。
轩辕长倾长眉一隆,踱到床前,鼻间收回一声微乎其微的冷哼。言语轻浮不屑,充满讽刺,“高傲暴虐如她,竟也会落泪?”
她的南枫只会宠她如公主,爱她如珍宝。
柳依依放下药碗,望着轩辕长倾充满血丝的双眸,心底闪过一丝心疼,“长倾,你已多日没有好好歇息,去睡吧,我在这里守着王妃就好。”
轩辕长倾的目光和顺下来,声音亦是鲜有的温软,“依依,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不,八年无宠,不是她!
朝堂局势风云诡谲,父皇身材每况愈下。
会是谁,她在存亡一线昏迷中,仍念念不忘。
黄色宫装女孩傲慢灿笑,扬声道,“轩辕长顷,北越永久敌不过南耀强大,必将世世臣服在南耀之下!”
夏侯云歌坐在车轿内惊惧不已,马嘶声,刀剑声,生生钻心砭骨。她想冲出车轿迎战,却手脚虚软有力不能转动。
南枫,夏侯云歌只钟情南枫。
“公主,您来了。”那女子缓缓勾起朱唇,阴然一笑。
万里江山模糊尽收眼底,荡漾豪情蓦地填满心间。但是为何,内心却在感喟,这不是夏侯云歌的国度,不是夏侯云歌的朝代,不是夏侯云歌的高傲。
他拿着圣旨,戏谑一笑,“想我祁梓墨,竟要娶个孩子。”
“南枫……”
“南枫?”轩辕长倾的神采蓦地浮上一层阴霾。
她不住点头,额上排泄豆大汗珠,呼吸变得非常短促,似堵塞般惨白的神采垂垂发青。
百花峰中阿谁冷血绝情的女子!
她才不会寒微至此,期望那老是给她背影的男人……
夏侯云歌缓缓接过面具,却鄙人一刻看清楚那男人面貌时,惊乱了沉寂的心跳,猖獗如飞奔的马蹄,要将她踩踏凌碎。
夏侯云歌被一个一袭明黄龙袍的男人,抱在胸前。站在整座宫阙最高的宫墙上,俯瞰天下济济众生,百态民生。霸气的广袖飞扬猎猎,如包笼万物的一双有力臂膀。
“南枫……”任凭夏侯云歌喊破喉咙,他始终没有再转头看她一眼,垂垂隐入一片炊火中。
轩辕长倾亦震惊不已,急声问,“她这是如何了?魏荆说她已度过性命伤害期。”
“长倾,你我这么多年,还需跟我客气。王妃是你的妻……”柳依依盈盈一笑,如冰山白莲绽放,圣白如雪般干净,“这别院女子中,只要我懂医术,王妃伤得这么重,需个得力的人顾问。”
十岁的夏侯云歌钦点驸马,一纸圣旨,下嫁十七岁的祁梓墨。
夏侯云歌抱住混乱一团的头,痛得几近炸裂。
那头戴面具之人,峨冠博带,广袖飘飘,好像火烫的烙印雕刻心头。
“长倾,我去看看汤药可熬好。”柳依依从速出门,再不敢看床上的夏侯云歌一眼。
夏侯云歌,南耀国独一皇室血脉的女子,全天下都晓得,谁若娶了她,便会接任一统江山的帝王之位。
南枫不会和别的女人和顺含笑,南枫向来只对她一小我笑,只对她一小我好。南枫不会不睬她,南枫亦不是一身时装长发……
魏荆开的汤药,喂起来格外讲究,喂三勺停一盏茶工夫,再喂三勺,若夏侯云歌发冷,等半柱香的时候再喂两勺。若不是懂医术之人,实拿捏不准药量。
少年寂静无声,毫无反应,一双眸子冷沉寂静如深潭之水。
“王妃虽环境看似不妙,脉搏倒是有力很多。应是要醒了。”柳依依松口气,见时候差未几,又从速喂夏侯云歌喝下两勺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