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将当中,冯印与傅如海交好,陆归与崔浩然交好,崔浩然与傅如海反目。陆崔现在似有不睦。”
薛明华性子太悍,又是郡主之身,眼界也高,自从一个咬牙来求娶她的墨客被她直接扔出府以后,就没人敢打这位铁面郡主的主张,大家闻母老虎之名丧胆。
他这么冷不丁地一抛,薛寅还没行动,薛寅身边的侍卫就动了,接过那东西一看,是把陈旧的短笛,做工粗糙,打量了一番也没看出甚么,故而转呈给薛寅。薛寅看一眼,嫌弃道:“这玩意我拿来干甚么?”
薛寅皱眉看一眼手中陈旧的笛子,顺手收起来,慢悠悠道:“我们走吧。”
想起刚才和黄莺所谈各种,贰心中亦觉发笑,天狼若知此事,只怕得一脸挖苦地感慨,小王爷竟然也会欠风骚债了。
薛寅坐在床上,并不看黄莺,渐渐从怀里抽出一张纸,翻开。
黄莺点头:“前些日子才来的,这些天仿佛一向都在,偶然候就唱些有的没的的小曲儿,打赏的人仿佛也很多。妈妈嫌他吵,找过人去赶他,但他每次都能跑到没影子,老是赶不走,也拿他没体例。”
他身边的黄莺早在内里歌声响起的时候就停了弹奏,安温馨静打量薛寅的神情,见他虽还是提不起精力,但仿佛没有面露不快之色,便也未前去关窗,起家给薛寅斟了一杯酒。
薛明华昨日随军离京,这是她传给他的信。
薛小王爷行至楚楚阁门边不远,果见那比来在此唱曲儿扰人的乞丐,停下立足,扔了一块银子下去。
窗外遥遥传来歌声,薛寅坐在床沿,背靠床头,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乞丐笑:“哎哟,感谢这位爷,这是第二次见您了吧,爷心肠好,我再唱一曲儿给您听?”
而薛寅嘛,倒是比较无法――这位小宁王爷没甚么不好,就是太懒,看着跟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似的,整天软趴趴的,故意气儿的女人看不上他,而没心气儿的――小王爷人在北化,软绵如水的女人实在少,再软绵的,也得被这北风把心给刮硬。何况软绵绵的小王爷整天觉都不敷睡,另故意机找女人?
是因为现在仍在内里守着的侍卫么?一念至此,俄然想到此人乃是申明在外的亡国之君,黄莺略微一惊,垂下了眼。
薛寅一晒,“免了,听了耳朵难受。”
“雄师此去,由傅如海统领粮草。”
黄莺睁大眼:“那为甚么……”
乞丐笑道:“想拿来干甚么就拿来干甚么,没事儿吹吹曲,不也成么?”他本来安闲不迫地躺着,俄然“哎呦”一声,“不好,我得先撤了,这位爷我们有缘再见。”而后敏捷地爬起来,清算好东西一矮身就跑了。此人看着不靠谱,跑起来倒是极快,一会儿的工夫就没影了。
薛寅打呵欠,“留下来干吗?”他看一眼黄莺,见她神情降落,俄然想起甚么似地“哦”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物,“这个给你。”
一条一条阅闭,薛寅看着信纸上那最后一条,叹了口气,忽地手一动,将整张信纸揉成团捏在手心,而后昂首,懒懒道:“如何?”
“崔浩然曾自请率兵平辽城,为柳从之采纳,心中不忿,未曾前去陆归送别宴。”
“一封家书。”薛寅倦倦扫一眼黄莺,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中间桌前,先是将桌上酒杯中的酒一口气抬头饮尽,而后看一眼桌上还剩一丁点就即将燃尽的红烛,将手中的信纸凑在微小的火光下,烧了。
薛寅一派闲适出了楚楚阁,内里日光恰好,就是挺冷。
信纸燃尽,薛寅干脆吹灭烛火,“没甚么,烧了洁净。”
“没甚么。”薛寅懒洋洋一打呵欠,“你年纪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