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逆道:“敢问爷你是要姓顾,还是姓袁?”
“何事?”袁承海挑眉。
袁承海道:“二楼悲观亭,上一套碧云揽月,佐琼玉京。”
灰衣客自顾自地喝酒,点头晃脑道:“小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坐大街上,这处所大家都坐得,这条街是你们对劲楼的地盘么?”
灰衣客啧了一声:“这话可说得不对,我可丁点没碰你,你本身火气太大,犯了血光之灾,还不思化解,反倒怪起我来了?”
对劲楼的小二出门送客,见着这一幕,毫不客气地喊道:“叫花子哪来的,滚蛋滚蛋!”
对劲楼号称宣京第一酒楼,取“人生对劲须尽欢”之意,酒楼修得非常气度,装潢可称豪华,向来是达官朱紫来往之地,等闲人难进。一个描述落拓的灰衣客明目张胆地坐在对劲楼门前不远,身前地上还摆着一壶酒,慢吞吞地抬头往嘴里灌酒,浑身酒气,描述脏污。
“如何?”袁承海挑眉。
“或许,但是一定。”莫逆长饮一口酒:“我号抗命,天命可逆。”他顿了顿,“只要,代价够大,运气够好。”
一个“商”字。
灰衣客希奇地看他一眼,“顾爷好大的手笔!”他高低打量袁承海,“不过我有一件事看不太明白,还请见教。”
宣京“对劲楼”前。
话音刚落,却听“砰”的一声,气势汹汹的店小二还没够着他,脚下一滑,竟是直接摔了个大马趴,磕得头破血流。灰衣客一脸遗憾:“小哥,我和你说过了,火气别太大,你如何不信呢?”
这话来得没头没尾,袁承海微微蹙眉,“我既姓顾,又姓袁,有何不成?”他微微一顿,“姓顾如何,姓袁又如何?”
俩人在桌前坐定,袁承海笑道:“先生谈笑了,先生是雅人,当然得来这悲观亭。”
“成心机。”袁承海闭目,面上闪过略微的阴霾,半晌,展目道:“我若姓袁,又是如何?”
薛寅也不知天狼下落。
“哦?”袁承海并不接话,啜一口茶,淡淡问:“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长街之上人声鼎沸,来往商贩极多,人流熙熙攘攘,热烈万分。
灰衣客见他方才对着本身横眉瞋目,这时和顺得不像话,不由长叹一声:“财可通神啊!”
灰衣客凉凉道:“这话说得岔了,我是俗人,你是朱紫,都和这风雅二字沾不上边。”
“这个商字是大费事。”莫逆一指宣纸,“商字有口,进的是财,口上有门,锁的是财,但是门上有立,这个立嘛……”他一指商字最上阿谁浓厚的墨点,一字一句道:“威势太重,取财,压势,索命。”
他说着就要上前来摈除,灰衣客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抬头往嘴里灌酒,一面漫不经心肠冲店小二抬了抬手,“小哥,我看你火气太大,做事还是别太鲁莽。你运势不强,印堂发黑,火气太旺,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莫逆点头,“爷你大富大贵,但是如果姓顾,便是大富,财神爷一流的人物。如果姓袁,便是大贵,可财权虽好,却只能选一样,不成兼得,不然……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爷你是聪明人,当然明白我在说甚么。”
灰衣客啧了一声,“我当你是个明白人,如何跟那店小二一样胡涂。”他一指身前酒坛,“我坐在这儿,可不是来喝酒的么?”
少顷,店家奉上笔墨,袁承海将宣纸在桌上铺平,沉吟半晌,写下一个字。
莫逆淡淡道:“任何字。”
他一面晃动手里酒坛,一面连说了两个不妙,也不见他行动,只见那爬起来的小二脚下一软,竟然再次踉跄,几近再次跌倒,幸亏他身后一人扶了他一把,才免了这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