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混乱,谁能理清楚这一团乱麻?
薛寅低笑,“天然的。”
兵部五品参校,卖力军中杂物分派。
顾均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原职,表情也是憋闷,但是他是个教养极好,行得端坐得正,可谓君子的人,在其位谋其事,虽内心憋着气,但做事还是一点不草率,一丝不苟。
纯真要逃窜他不是没体例,但题目是逃了以后如何办?他现在无权无势,手中并无摆布战局的筹马,就算是去了,能做甚么也实在难说,明天他安份一天,柳从之能放他安生一天,破国以后哑忍至今,如果功亏一篑……
因而柳从之朱笔顺手一批,顾均受罚降职,还任兵部五品参校。
顾均道:“王爷可知明天是甚么日子?”
顾均谨慎地执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了一个字。
降王二字由柳从之说来,遍含讽刺,由顾均说来,却平平平淡,朴拙非常,不称降王,又能称甚么?薛寅苦笑,这降王二字得跟他一辈子。
薛寅请顾均进屋,备上酒菜。
让他烦躁的事情很简朴,薛明华存亡未卜,他坐困宣京,鞭长莫及。
顾均却年青而锋利,谨慎但是自傲,他还是阿谁亡国之时挺身而出,怀有锐气,一腔热血的青年。能够说他年青得带几分天真,故而他为官并不算多顺利,锋芒毕露,反是碍了别人的眼,他又是清流,不擅追求,是以连日来碰到的费事也不算少。 克日更是被人找了由头弹劾,柳从之看着弹劾的奏章只含笑点头,问袁承海:“你感觉顾均此人如何?”
顾均在新朝并非一个多么受人谛视标人物。
酒过三巡,房内只得他们二人,薛寅喝得迷含混糊,满面醉意,一手撑着头,半闭着眼睛靠在桌上,顾均端起酒杯,走到他身侧,又问了一句,“王爷过得可还舒心?”
薛寅悄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柳从之部下人才济济,从傅崔冯陆四将至顾袁两个亲信文臣,都不是甚么好相与的角色,顾均在前朝也才初露头角,份位不高,至新朝,也仅是降臣中非常出挑的一个。
二人对坐桌前,身边仍有人收支布菜,薛寅执起一杯酒,先饮了一杯。
顾均举杯,“敬霍老。”
现在已是腊月寒冬,北边的战事就算在打,赶上这类气候也得叫停,只是不知现在北边是甚么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