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虽是少年,却无一点少年人的活泼,脾气冷酷,浑身高低都是生人勿进的气场,古怪又矗立独行,不是甚么好惹的人。方亭看着内里飞逝风景,想起薛寅,内心忧愁又闷闷不乐,安温馨静坐了一会儿,俄然问道:“你是……熟谙我爹娘?”
这个动机没转完,就见白夜略微抬了抬手。
方亭低头,沉着下来,他见白夜这模样,也晓得本身讨不了好去,以是也不轻举妄动。他就坐在马车口上,看了一眼内里飞逝的风景,略微一怔:“这是……去北边?”他年纪虽小,但经年流浪,知事颇多。白夜淡淡看他一眼,“是,我们去北边。”
转眼之间,宣都城里天都翻了个个儿,北边烽烟环绕,若说没变天,谁信?
“哦?”袁承海挑一挑眉,“大吉,你肯定?这么说陛下安然无恙?”
白夜一转头,瞥见这小孩可谓天真的神情,笑了。他容颜清秀,神采冰冷,眼神狠辣如修罗,淡淡道:“碍事的人就该都杀了。”
白夜一起驾着马车赶路,几近不眠不休地走了快一天,火线暴露城池表面。方亭瞥见人影,心中略微一喜,暗自揣摩有没有跑出去的机遇。白夜却像是明白贰心中所想,一双眼冷冰冰地看着他,淡淡道:“你跑不掉,不消想。”
袁承海对这一则倒是不如何感兴趣,只不过……
莫逆拿起梅枝,悄悄吹一口气,将枝上一朵已半谢的红梅吹落,随口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陛下运势太强,偶然反伤己身,若能略微削上一削,反而是功德。”
时势浑沌,在这时节溜出宣都城的薛寅与柳从之二人,恐怕会是最关头的变数。
方亭看他一眼,默不出声。白夜虽至城镇,却并不断留,直接开端赶路。可北边战事已起,沿路城镇氛围也是严峻,两人身无路引,就算避城不入只埋头赶路,也会在必经之路上被一些守城的官兵给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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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鲜明躺着一枚脏污的盘扣。
暴躁有暴躁的好处,可这等时候,恐怕越是急,越是看不清楚局势。
袁承海似笑非笑:“此话怎讲?”
莫逆道:“红鸾星动,桃花入命,摆布的是运势,而非安危。”他又细心看了看那枝素净的红梅,道:“陛下命定之人恐怕还不是甚么吉运高照之辈,但这于陛下而言,倒是大吉。”
莫逆卜的这个大吉卦乃是他顺手用院子里折的一枝新梅卜的,他卜卦用的伎俩向来古怪而随便,梅枝摊在桌上,他盯着梅枝左看右看沉吟半晌,最后得出了此卦大吉的结论。袁承海问他卜的是甚么,他略微皱眉,神情有些猜疑,眼睛扔不离那梅枝:“卜的是陛下克日运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