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忠义,后者悖逆;前者满朝结仇,后者火中取栗;前者可贵善终,后者……不过一搏。
“黄一。”柳从之道,“你想说,王溯投降,是为了保全全城百姓性命,不让月国人屠城,以是他虽有罪,却罪不至死?”
如何不能有人力挽狂澜,摆布这天下兴衰?
约莫是克日太累了。
_(:з」∠)_这章更晚了抱愧,确切写得好慢QAQ
两今后。
黄一点头。
刁悍如柳从之另有悲观绝望、难以支撑之时,可见人非铁石,总有致命之处。
这封信是柳从之那头送过来的,说话很严峻,上面写陛下遇刺,伤势严峻,故而命他安宁北化后尽快携兵归队,以免陛下伤重,民气不稳。
他有些冷酷地垂睫,“我与王溯数年友情,一度情同手足,如果能够,我也不肯下杀手。”他淡淡道:“可他该杀,通敌叛国,罪无可赦!”
薛寅瞪动手中信纸。
作者有话要说:空虚孤单冷的柳攻又向薛喵寄去了爱的家书www【喂
当时恰是风雨飘摇时节,柳从之竟日奔波,百忙当中抽出时候与恩师一晤,又想起朝中各种,长叹一声:“此为多事之秋。”
柳从之当时心中一动,牢服膺住了顾源这句话。
同一名刺客辩论这些东西委实好笑,此人指着他鼻子骂,他却不怒,只是心头涌起淡淡怠倦之感,一时有些索然。
“哦?”柳从之不动声色抬了抬眉,“为何?”
柳从之一愣,才认识到此人所说是王溯,王溯伏法,官方一片喝采之声,另有报酬王溯鸣不平?他颇觉风趣,笑道:“王溯通敌叛国,莫非不该死?”
柳从之昔年的发蒙恩师顾源,在告老去官前曾与他有一番长谈。顾源身为大儒,眼力智谋都是顶尖的,可贵持身清正,身上却无浅显文人的陈腐狷介,为人随和,言谈萧洒风趣,办事安妥。柳从之极恭敬他,看在这位昔日恩师的面上,以后对顾均也多有网开一面之处,只是这小顾公子比起其父,实在是大大不如。
最首要的倒是,前者逆天命,步步艰巨,后者顺天命,以是一起有如神助,势如破竹。
他愿予这天下承平,可这天下倒是不破不立,不然可贵承平。世人解他也罢,不解他也罢,千古骂名也罢,英主隽誉也罢……
终究,柳从之的筹算从“变法”变成了“变天”。
陛下遇刺,伤势严峻……但是我的陛下啊,您这笔标致得连一点瑕疵都没有的字儿,看着像是受伤严峻的人写得出来的?
这天下风起云涌数年,何时承平过?
这具有泱泱万民的偌大帝国,却如同一个外强中干,年事将尽的白叟,身穿绫罗华服,看着保养得体繁华安宁,实际上躯体早已老朽,朝臣再想着装点承平,也不过是装点承平罢了……这一点,当年朝中的聪明人都有所觉,但是时势如此,前程莫测,身为臣子,除了安守本分,经心极力,另有甚么能做的?
不过虽是如此,身边一二知音也无,倒是孤单……
柳从之再是才调横溢,聪明无双,乃至再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他也只得一人,无三头六臂,更无□□之术。大薛二百余年,留下的陈规已然太多,上高低下的蛀虫也已太多,要想求变,倒是牵一发而动满身,又有华平在侧,柳从之实在有力建议变法。
他神采淡淡的,端倪伸展,此情此景如果入薛寅眼中,心中需求啧啧感慨这天子陛下不愧是个小白脸――咳,扯远了,刺客看了看柳从之,竟也是一怔,愣了一愣后,当真地说:“因为你草菅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