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舒夜摇了点头,“长生长生,自古以来几人长生?我们毕竟也只是些活得久了的人罢了,人间各种,皆要在乎的。”
钟舒夜闻言浅笑道,“太守大人保护一方人族,教养一地百姓,能够名传千古,功德无量,何必恋慕我们这些山间野叟,百年以后都作了土,甚么都留不在此人间。”
洛川点头,“离郡兵出天门之时,我曾派思齐去苍颜山上向掌教真人求援,通过掌教真人磨练以后,真人派启星前辈前去安陵,坐镇我西路雄师,现在安陵初定,广郡亦有上三境强者驻扎川城,启星前辈便仍坐镇柔城。”
“长辈觉得也是如此,不必说十年,便是两年,恐怕都难,”洛川看向黑衣老者缓缓道,“而离郡和广郡......终归是有一战的......”
钟舒夜低头品茶,不言不语。
“以是苍颜剑宗之于离郡......是为如何?”钟舒夜又问道。
为他带路的中年妇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嗯,听风阁前几代中一名掌门酷好青竹,便在后山种了漫山的竹子,是以皂山前山松柏,后山竹林,便是夏季最酷热的时候,也不缺喝茶的好处所。”
这实在还是那一日钟舒夜的一问。
洛川没有直接答复,而是反问道,“这位前辈,您觉得得了江州支撑仍旧屡战屡败的申然之,有望恪守河内郡南部三城......”他伸出两根食指反正交叉道,“十年之久么?”
黑衣老者沉默不语。
中年妇人摇了点头,“虽说听风阁相较于其他一些宗门而言,确切算不上管束严苛,但对于门下弟子的培养还是有着一套严格的端方的,特别是春秋在五十岁以下的弟子,每日修行冥思的时长都是有定命的,不过对于年纪大些或者修为碰到瓶颈的人们来讲,刻苦便落空了最大的意义,反倒是修心养性靠近天然,说不定反倒得了自家机遇。”
黑衣老者又问,“不成制止?”
“恰是,”洛川端方了一下坐姿,身材微微前倾道,“长辈也晓得听风阁如何挑选是听风阁自家的事情,长辈不该过量干与,但前日钟掌门曾于暑宫宴客殿里有过一问,长辈便想着本日前来,让钟掌门更多几问,长辈有问必答。”
钟舒夜见洛川忽的如此直接,便也没有拐弯抹角,举起茶杯在半空中微微一停,点头道,“天然,论道之日已近在面前,太守大人此来该是为了‘郡师’之事。”
“局势如此,由不得谁......”洛川点头,“数月前,离城太守府宫殿前忽的落下一鼎,而广郡太守府宫前......也有一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