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太守,所谓困局破局,实在不过是你我一念之间,有何难处?”洛川没有抽回被晏思语握着的手,再次腔调昂扬的道。
他见晏思语脸上粉饰不住的忧色,便和缓了语气将话头一转,又道,“只是不管离郡还是安阳,皆是堆集薄弱的汉州大郡,便是将你我隔开,就等闲能图谋了?笑话!只要你我南疆一线上不出题目,那便是广郡与永昌郡联手也要衡量衡量,如果他们果然胆敢出兵安阳,我离郡第一个便会出兵互助!”
“只要安阳能稳住南疆一线,汉州局势便仍旧还在你我二人手中,”说到这里,洛川语气中就带了些模糊的怒意,“至于说兴城这一箭之仇,你我终偿还是要报的,本日之事,究其底子不过是小瞧了永昌郡孟氏那几小我,他孟娇阳既背弃南疆之盟与广郡勾搭算计你我,你我便也无需再顾及甚么交谊了。”
“晏太守不必如此,”洛川正要说话,忽的住了嘴,转头看一眼影子,见后者点头以后才放心出声,“你我此番在这兴城确是吃了些亏,但到底没有伤及底子,于安阳郡而言,婉青丝真人虽说终究选了广郡做郡师,但也不过是个名头,清闲谷本宗还能搬走不成?更何况清闲谷的论道入围者们毕竟还是选了安阳郡做护官的,只要他们肯在双龙城元河一线着力,真到了紧急时候,婉青丝真人以及清闲谷宗门强者能不脱手?”
晏思语昂首看向洛川,神采一正,随即还是看了眼殿前不远处正笑呵呵与云百楼说着些甚么的孟娇阳,很有些忧愁道,“洛太守所言甚是,只是孟娇阳既与那云百楼勾搭背弃你我,所图恐怕不小,广郡与永昌郡相互相连,从天时之大将离郡与安阳郡豆割出来,说不得还存了分而食之的动机......”
“恰是!”洛川伸出方才抽出来的一只手,在晏思语手上重重一握,“广郡与永昌郡不过好处之交,那里比得上你我共抗南夷的磨难之交,他日如果比及了阿谁机会......”
说完他又看向站在年青女道身边年纪不算小的朴实羽士,“灵真子前辈,苍颜剑宗方面掌教真人可有安排?”
晏思语神情一正,“请说。”
洛川点头回礼以后看向天空,在被三色光芒填满又一波波泛动着可骇颠簸的天空之下,只要一个肥胖的灰袍老道孤零零坐于虚空,在他头顶,一张金色的大网延伸开来,像是一把罩在全部兴城上空的伞,背负着穹顶之上带来的压力。
晏思语见来的是洛川,便即挤出个笑容拱了拱手道,“晏某此番安南大会之行已然......”他终是忍不住喟叹一声,苦笑道,“再留在兴城徒惹人笑,本日便走......”
包含朴实羽士在内的苍颜剑修们齐齐行了一个道礼。
他没有将话说完,但话里的意义已是不言而喻。
“恰是此理,”洛川嘲笑出声,“你觉得广郡与他永昌合作过这一场,二者之间便算是真正的兄弟之邦了?于那云百楼而言,没有甚么是不能舍弃的,河内申氏与广郡云氏联婚了多少代,不也说灭就灭了,何况一个永昌孟氏?信了云百楼的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可汉州四郡现在以谁家为最弱?!”
晏思语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洛川又道,“晏太守,你要明白,现在的丹港可不但独一河内申氏最后的遗民,更首要的是......有江州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