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作何策画?昨夜铩羽而归,怕是沈孤桐不会等闲干休。
行了几步,丹姝扶住放徐行的流熏问,“蜜斯,但是有甚么不当?”
窗外恰传来小丫环们叽叽喳喳的谈笑声。
奇特……她不觉抬头看看漫天渐徐的雪絮,再回身打量吓得惶恐失容的小丫环金桂,一颗惊慌担忧的心便定了几分。
金桂小脸吓得纸白无色,说:“金桂打半壁亭梅园沉碧湖那边过,见四下里的人齐往湖边涌,说是有人落水了,凑畴昔一看,竟然是至公子,湿淋淋的被从水里捞起来,头泡得那么大,看景象不大好呢。蜜斯快去看看吧!金桂惊骇,吓得跌一跤,脚也崴了。”金桂呜呜地哭着。
“啊?是那位就要被立为太子的六皇子吗?传闻,六皇子殿下生得丰神如玉,漂亮儒雅,人送‘贤王’的隽誉呢。”
丫环们端来香汤膏胰,赐花流熏梳洗打扮,一盒盒贵重的金饰珠光宝气摆在面前,琳琅满目。
“谁在内里鼓噪?”丹姝气恼地去挑帘子,府里端方多,从未见谁如此慌乱的叫唤。
重生一世,是上天的福泽还是她的另一场劫数?
满院银装素裹,一派琉璃冰雪天下。几丛梅树枝桠纵横,白雪覆盖,如同丛丛精彩的珊瑚树。
她颤抖的手托了纸鹤在手心核阅,前尘爱恨齐涌心头,恨不得一把将那纸鹤捏皱,撕去她宿世被捉弄的热诚,只是一双手不断发颤,竟然不能动手。
谁想竟是奔得太急,踩在雪上,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幸亏被丹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没滑倒。
丫环们更是乱作一团。
“蜜斯醒了?”绿婵探个头出去,为流熏打起帘帐,迫不及待地说,“女人们都一早去了老夫人房里候着宫里来人赐花了,单单大蜜斯你睡得如此结壮。”
流熏笑了摇点头,附耳对丹姝轻语几句,又叮咛一句:“细心了!”
丹姝心头一股莫名的不安……惶然大悟,“蜜斯,你不提我倒忽视了,金桂的鞋上没有雪,是干的,身上也没雪花……”
流熏脑筋嗡的一阵轰鸣,身子晃晃几乎没颠仆。难怪今儿一迟早晴如此温馨,仿佛昨儿统统都没产生过,本来是去算计哥哥子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