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一惊,惊奇地看了封氏又看祖母,一是突如其来的入宫的动静令她措手不及;二者,极少见继母如此疾言厉色的说话,许是真的恼了。
老夫人笑得揉肠子,指着流熏笑骂:“这妮子,同我年青时一样的贪吃!”
方春旎说:“我又不必入宫,何必作践了这好东西?”
流熏笑道:“孙女怎可独专,纵是祖母所赐,也该世人分享。”
“啐!这丫头,好不害臊。”春旎低声笑了挖苦她,端过那盏汤,还约有些烫手。
这份荣宠独厚但是府里无人能有。
心头一阵寒凉,她就算定沈孤桐不会善罢甘休,等闲放了她去入宫。
美酒好菜摆满桌,透出诱人的香气,流熏腹中辘辘,打量着桌上各色菜肴,眸光中透出几分贪婪。被这满桌诱人的菜肴引诱得饥肠辘辘,但世人还悠然的落座,不慌不急。
“许是明儿是大蜜斯要入宫去给太后娘娘存候谢恩的好日子,那么紧急的日子,必然喝些汤补补才是。”喜姨娘故作不查的谈笑,仿佛成心点明老夫人厚此薄彼的不公。
不待春旎追来,她捂住小腹倏然回身就跑出殿外便跑边笑:“熏儿先去换衣。”
流熏一笑颇是得逞般的称心,一旁的春旎姐姐爱恨不得的用食指悄悄戳她额头,“你呀!”
流熏倏然起家就笑了跑,躲去老夫人身后告饶说:“好姐姐,好姐姐,拧烂了熏儿的脸,就不得入宫了。”
“旎姐姐这话可不对,那杨贵妃岂不是就没法入宫了?”
“噗嗤”老夫人才吃的一口菜几乎喷出,世人更是指着方春旎笑得打迭。
一阵笑闹中,丫环们端来了参汤,喜姨娘凑趣的一脸陪笑说:“这汤是御赐的那枝千大哥参煲了一日煲成的,本是赐给老祖宗进补的,可老祖宗心疼俊哥儿的伤,打发丫头赐给了俊哥儿,谁想俊哥儿吃药忌口,又给端了返来。老太太清楚是舍不得吃,推说腻了心,让赐给大蜜斯吃。”
但是此生,她的运气可不会再由任何人摆布,只是她的奥妙只要深藏心底。
倒是老夫人慈眉善目标笑了得救:“吃吧吃吧,都饿了,今晚的菜肴,本就是怡贵妃娘娘赐的酒宴,宫里御膳房做的。”
“那汤里多了味甚么药?”
更有,端给哥哥的汤被送回,如何假手给喜姨娘端来?常日哥哥最是鄙夷喜姨娘这类跳梁小丑般的人物。
流熏仍在笑,打趣方春旎:“旎姐姐才是面若三春娇花照水,其霜压雪的肌肤,堪比杨妃了,天然不必再吃这汤了。”
既然如此,她就无妨吃了这汤。
“可否有阿谁福分,就看你们姐妹的造化了。”老夫人感喟一声。
方春旎更是为流熏剥了一枚春季里珍存的菱角,笑吟吟地讽刺她:“熏儿若吃成了小猪,明日就不必入宫了?传闻宫里的宫门都是窄极的,那腰身略粗的美人,是进不去门的。”
如此独厚,世人惊诧的目光齐齐投向了流熏。眸光里尽是羡慕。
母亲封氏却责怪地望她一眼。
流熏心头犯了疑虑,春旎姐姐都在劝她,“外祖母厚赏,父老赐,不敢辞。熏儿你就喝了吧?”
身在朱门,谢家的嫡长女,她的婚姻本来就是一桩政治权力的买卖。恰好她率性而为,现在想来,宿世里祖父祖母对她昔日的各种包涵,捐躯了的何止是一门婚事。
继母倒也公道,每次怒斥她时,总也捎带上谢展颜,难怪展颜常常抱怨,倒似是大姐姐是母亲亲生的,她倒似是抱养的。
流熏温然一笑道:“哦?六殿下喜好甚么人物,难不成奉告过三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