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本相明白,洪太医暴露些愠色,为医者最是忌讳病人擅自变动药方。
“如何,这药有甚么不当?”流熏警悟的问,她早感觉晚晴的病另有蹊跷。
“哦?这可奇了。”方春旎将桌案上的药碗递给洪太医,洪太医惊奇的去接,喜姨娘已抢前一步一把抢过,赔笑了说:“本来洪太医是方太医的弟子呀。这药,不过是晴儿的娘舅给添了几味药,想晴儿早日病愈,急于求成了些。”
方春旎伸手探探她额头,皱眉道:“恶感慨寒,闺阁女子,又没逢甚么大劫,如何就病到如此地步?这药方,当更调一下,有些不当。我来为mm开一剂汤药,包管三日内药到病除。”
“麻黄散?”洪太医一怔道,“老夫清楚开的是桂枝汤,”
方春旎凑上前,悄悄搭去晚晴的手腕,晚晴错愕的眸光从她面上掠过,慌得撤手,一阵神采不定。却被方春旎温笑着执住臂,扣住脉门。
洪太医恍然大悟,大喜过望上前想去扶她,又碍于礼数,欣喜地说:“本来是师父的孙女,不想一转眼这么大了,昔日在太病院见你时,才学步,上药篓里一把抓了草药说‘这是白芷’,惊得太医官们叹为观止呀。”
“吐个不断,也不见口渴喝水,日日恹恹的。”喜姨娘感喟。
还不等流熏躲避,方春旎已安闲地上前见礼,“想必这位就是洪师叔吧?”
宿世里她姐妹一向如此称呼珏表兄,也是因为自幼一道长大的那份交谊颇深,及至年长了,也没改这称呼,因她一向嫌弃甚么“世子”“表兄”之类的称呼拗口。只是现在听晴儿呼喊“珏哥哥”三字分外的刺耳。
方春旎问:“洪师叔来的可巧,春旎正有一事不明待师叔指导。晴mm这病,脉象虚滑,如果如此,当用四逆汤为好,温中祛寒、回阳救逆。不知师叔如何用了麻黄散?”
方春旎说:“畴前就常听祖父夸奖洪师叔最得祖父真传,对伤寒杂病最是得心应手。”
晚晴已是一张小脸惨白,被人看破了构造普通,本来她要迟延此病十余日,缓兵之计暂躲过庙里古井遭笞的一劫。她让十母舅喜富替他寻得了官方郎中调了一剂狠药,就是要府里大家皆知谢妉儿和流熏心狠手辣,逼得她奄奄一息生不如死。让她们被千夫所指。
谁想,眼下竟然被方春旎这丫头给看破玄机。
“晴mm这些日胃口如何,但是呕吐?”她问。
晚晴一头盗汗涔但是下,眸光避开,俄然恍忽般倒回枕间说:“头疼欲裂,啊!”